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会装不知道。
可是许攸此刻把话挑明了,他自然明白了许攸的来意。
袁绍不希望他主掌幽州,但许攸却想助他一臂之力。
“许君,那我该如何做?”刘和离席,深施一礼。
许攸趁势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公孙瓒困兽犹斗,没有冀州的支援,仅凭幽州的人力、物力,你是很难拿下公孙瓒的。不如请袁绍派袁谭为主将,你为副,一起进攻公孙瓒,让袁绍放心。
刘和有些为难。
他觉得袁谭虽然聪明,但是太年轻,作战经验不足。战场凶险,难免会有损伤。袁谭作为袁绍的嫡长子,实在不宜冒险。
还是让麹义协助他比较好。
他们在之前的战斗中配合很默契,效果也不错。
界桥之战,麹义一战成名,对公孙瓒的威慑力绝非袁谭可比。
许攸冷笑,一声不吭地看着刘和。
刘和很无奈,左思右想,最后只得接受了许攸的建议。
他没有别的选择。
许攸这个计划未必能让他成为幽州刺史,却让他有报仇的机会。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其他的,以后再说。
刘和随即手书一封,希望袁绍委任袁谭为将,他为副,共取公孙瓒。
为了表示感谢,他又尽其所有,送了许攸一份厚礼。
邺城的人都知道,许攸贪财。
许攸满意而归。
刚猛田丰
听完许攸的回复,袁绍疑惑地看着许攸。
“子远,这是你的主意吗?”
许攸坦然说道:“是。”
“为何?”袁绍眉头皱得更紧。“你也觉得我爱幼子,待显思太薄?”
许攸摇摇头。“主公,正因为我不赞同此说,才希望你安排显思去幽州,以解众人之疑。”
“哦?”
“当年汉高祖征战数年,平诸侯,败项籍,乃有天下,何等英雄。嗣子却长于妇人之手,不识兵戈,大汉险些易姓为吕。如今又逢大争之世,主公尚且亲冒矢石,显思身为长子,岂能安坐邺城?”
袁绍眼神闪烁,沉吟不语。
许攸接着说道:“主公遣显思主政青州,用心良苦,奈何青州荒残,恐怕会有左迁之议。幽州则不然。幽州虽贫,钱粮不能自给,不得不依赖冀州,但幽州有精兵。显思若能主政幽州,将来争天下,掌幽州突骑而为前驱,既为主公分忧,又能立功。将来袁氏有天下,谁敢轻视?”
袁绍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嘴唇抿得更紧。
许攸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接着说道:“若显思不能破公孙瓒,足以证明其不能负天下之重,主公亦可早作准备,别择良嗣,以免四皓之争。”
袁绍眼神微缩。“你当真这么想?”
“主公面前,不敢有私。”
袁绍想了想,神色稍缓。“话虽如此,显思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公孙瓒虽败,却非易与之辈。如此安排,会不会让人以为我是故意为难显思?”
“主公不妨派郭图为军师。”
袁绍轻挑,哑然失笑。
他指指许攸。“许子远,怪不得当初公路要杀你。你真是可恶。”
许攸躬身道:“公路之怒我,正因为我能为主公解忧啊。”
袁绍哈哈大笑。
他想了想,又道:“兹事体大,当与诸君共议。”
“然。”许攸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袁绍已经答应了,与其他人商量不过是走个过场,以示公正。
——
袁绍召开会议。
审配、逢纪、沮授、田丰等重要谋士悉数到场。
当着众人的面,许攸将自己的意见陈述了一遍。
袁绍看着众人,让他们各抒己见。
但发表意见的人寥寥无几,老半天都没人说话。
袁谭是袁绍长子,已经娶妻生子。他的少年时光都是在洛阳长大的,与许攸、郭图等人很亲近,与审配、沮授等冀州人却有点疏远。
冀州人既没有为他说话的想法,也不打算为了他和许攸等人发生冲突。
既然许攸的理由很充足,那就让袁谭去幽州试试身手吧。
公孙瓒虽说已经是困兽,却不是那么好打的。
再者,能不能攻克公孙瓒,主动权并不在前线将领,而在钱粮供应是否充足、及时。
不给钱粮,善战如麹义也只能铩羽而归。
沉默了一阵后,袁绍宣布这个决议通过,派袁谭为将,主持对公孙瓒的进攻。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废长之意,他要求主簿耿苞保证大军的钱粮供应,不得怠慢,贻误军事。
耿苞话音刚落,田丰便起身发言。
“主公,公孙瓒不过釜底游鱼,不足挂齿。当务之急,乃是迎驾。”
袁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