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接战,取胜问题不大,但伤亡肯定要大得多。
马腾的实力本来就不如韩遂,如果损失太大,将来肯定会受到韩遂打压。
没有实力,就没有尊严,甚至没有立足之地。
“撤。”马超心不甘情不愿的下达了命令。
战鼓声响起,骑士们且战且退,十余骑奔出队伍,向朔方城方向狂奔。
——
泄归泥微侧着脸,听着前面的战鼓声,不禁露出了笑容。
正如扶罗韩所料,马腾兵力虽多,战力却未必更强。
双方还没接触,对方就撤了。
逃回来的溃兵说,对方约有千骑,为首的是一个少年将军,虽不知姓名,但坐骑雄骏,盔甲精致,应该是一个贵人。
泄归泥一问相貌,便想到了杀死弟弟楼曼的马超。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虽然泄归泥以前与楼曼的关系并不亲密,甚至有些明争暗斗。但楼曼已死,为楼曼报仇就是争取扶罗韩另眼相看的最好手段,也是证明自己之前战败只是偶然失手的机会。
泄归泥下令加速前进,并宣布了悬赏。
抓住马超者,不论生死,立升千夫长。
升为千夫长,就意味着拥有千落的财富,堪称重赏。
鲜卑骑士们热血上头,纷纷拍马加速,追向断后的马超。
勇怯有别
接到马超送回的消息,马腾立刻下令停止前进,让部下抢占有利地形,结阵待战。
他弱冠从军,从普通士卒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最清楚战争的残酷。稍不留神就会遭受挫败,甚至全军覆没。是以凡战不求胜,先求不败,以稳妥为先。
正是秉持着这样的理念,他才能积攒下今天的实力,成为西凉屈指可数的一方势力,甚至连韩遂那样的西州名士也不能漠视。
他的部下都是他挑选出来的精锐,跟随他多年,了解他的作战风格。不用他多说,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站在山坡上,马腾一边向北瞭望,一边羡慕嫉妒恨。
他不敢奢望甲骑,能有羽林骑或者越骑营的装备,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些只有朝廷有,所以和朝廷亲近些非常必要。
骑士来回奔驰,消息连接传来。得知马超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且战且退,将鲜卑人引了过来,马腾心中多了些安慰。
马超还是有进步的。
正午时分,马超引着泄归泥赶到。
看着鲜卑人的队伍过去一半,尤其是泄归泥的将旗已经过了中线,马腾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战鼓声响起,骑士出现在山坡上,顺着坡势,发起冲锋。
马超也折了回来,向泄归泥的将旗发起了冲击。
泄归泥追了马超大半个时辰,体力、马力都已经消耗了不少,突然被汉军伏击,顿时乱了阵脚。
还没接战,阵形就乱了。有人加速向前冲,有的想掉头往回走,有人拨马冲向大泽。
马超、庞德趁势杀入,直取泄归泥。
泄归泥仓促应战,一个回合,被马超挑于马下。
庞德下马,砍下泄归泥的首级,放入革囊之内,随即又扯下了泄归泥的将旗。
鲜卑人崩溃。
——
听着前面隐约可闻的战鼓声,扶罗韩勒紧了缰绳,嘴角一阵抽搐。
收到泄归泥的消息,他就率部赶来,但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泄归泥中了埋伏,凶多吉少。
他很想冲上去,救出泄归泥。
但他很清楚,他行军至此,马力已疲。而汉军占据了有利地形,以逸待劳,又刚刚击溃泄归泥,士气正盛,他取胜的机会很渺茫。
他下令停止前进,同时派出大量斥候打探消息,确保周围不会有其他的汉军。
如果仅仅是马腾父子,他还有战而胜之的机会。
如果还有其他人埋伏在附近,比如吕布,甚至是汉家天子,他就要重新考虑作战方案了。
——
收到扶罗韩接近的消息,马腾不敢怠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战场,下令向南撤。
由此向南,地形渐渐狭窄,不利于鲜卑人的兵力优势发挥。
如果能撤回朔方城,据城而守,他取胜的把握更大,伤亡更小。
白马铜已经被扶罗韩击溃,扶罗韩的主力又被他牵制住,王服只要不乱来,安全还是有一定保障的。以越骑营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即使遇上数量相当的鲜卑人,王服也能战胜而之。
扶罗韩看破了马腾的计划,却也不急于追赶,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
夜晚,马腾在河边宿营。
两军相隔三十里,双方都很紧张,不敢有丝毫松懈。
马腾坐在篝火旁,盯着地图,浓眉紧锁。
马超快步走了过来。“阿翁,你找我?”
“坐。”马腾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