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旁边的一个帐篷中传来一声怯怯的轻呼。
刘协停住脚步,转头一看,见是美人何姗,不免有些奇怪。“善古儿,你还没睡?”
“妾等着侍候陛下。”何姗出了帐,走到刘协面前,躬身一拜。
几天功夫,她的礼仪已经像模像样了。
刘协转头看看荀文倩的帐篷。公卿大臣大多被他留在了河东、太原,他身边的官员以将领为主,原本没有后宫应有的配置,荀文倩来了之后,自然而然的接管了这些事,侍寝的安排也在其列。
荀文倩的帐篷里没有灯,很安静,应该是已经睡了。
刘协转身跟着何姗进帐。帐里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品,床也铺得整整齐齐。何姗忙前忙后,为刘协宽衣,又端来水,侍候刘协洗漱。
坐着泡脚的时候,刘协问道:“善古儿,荀贵人说要去你们部落看看,你知道吧?”
“听荀贵人说了。”何姗点头说道,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荀贵人体恤陛下心意,不以我们羌胡为贱,着实令人钦佩呢。”
“你喜欢她?”
“喜欢,我们都喜欢她。”何姗顿了顿,又道:“我们更喜欢陛下。”
说着,何姗瞟了刘协一眼,淡蓝色的眼睛含羞带怯。
“是么?”刘协也忍不住笑了。
何姗、胡休年龄都不大,一个十五,一个十六,但身为部落首领的女儿,伙食条件要比普通人强很多,从小肉奶不缺,发育得极好。和荀文倩、马云禄站在一起,毫不逊色。
就怕以后会比较离谱。
“当然是真的。”何姗当了真,举起手,就要发誓。
刘协抓住她的手,顺势握住。“好啦,不用发誓,老天爷很忙的,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陛下怎么知道老天爷很忙?”
“我是天子,都这么忙,他做父亲的岂能不忙?”
何姗眨眨眼睛,恍然大悟,咯咯的笑了起来。
“陛下累吗?”
“的确有点累。”刘协拍拍大腿。“坐了一晚上,腿都木了。”
“我为陛下按摩一下吧。”何姗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跃跃欲试。“华太医教我的,说是能舒筋活血,固本培元。”
“华太医还教你们这些?”
“嗯,当然更多的是治病救人。”何姗捞起刘协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布擦干。“华太医真是神医,他只用一根针,就刺好了我阿爹的老病根。我们部落里的大巫本来不服气,要和他斗法,后来被他治好了多年的喘疾,现在也不提斗法的事了。”
何姗一边为刘协按摩,一边说她们部落里的事。
刘协到达灵洲,吉真、华佗就带着太医们深入部落,既为部众治病,也收拾整理他们的医方。这些部落大多比较落后,巫医不分,但还是有一些经验和行之有效的药物。吉真、华佗将这些都收集起来,去芜存精,整编成医方。
与那巫靠装神弄鬼,治病全看运气的巫师相比,他们这些正经的医生显然更有说服力。
吉真、华佗也收获满满,收集到了不少当地特有的药物,还打听到了一些西域传来的医术。
何姗不懂这些,就和她们部落里的普通人一样,她能感觉到的是大汉的文明、皇帝陛下的恩宠,不再觉得入宫是被迫无奈,反而成了一件荣耀。
当然,刘协的个人魅力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
在同龄人中,能和刘协相提并论的还真是寥寥无几。
听何姗说了一阵家常,又享受了一下何姗不算专业,却诚意满满的足疗服务,刘协一天的劳累消除了大半,又与何姗做了一番灵与肉的深入交流,这才搂着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沉入梦乡。
——
徐州,郯县。
刘备手持长剑,在庭中起舞。
剑光霍霍,寒气森森。
“咄!”刘备忽然一声断喝,回身急刺,剑尖直指刚刚从内室走出来的妾甘氏面门。
甘氏吓了一跳,原本就白的脸更是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刘备收剑。“有事?”
甘氏回过神来,躬身道:“夜色已深,使君该休息了。”
刘备叹了一口气,还剑入鞘,向堂上走去。“我知道了,你先睡吧,我还有事。”
甘氏跟了上来,怯怯地说道:“使君……莫不是为称臣烦忧?”
刘备回头瞅了一眼甘氏,停住脚步,嘴唇蠕动了两下。“你有何高见?”
“妾本女流,如何能有高见。”甘氏有点不安,低下了头。
“无妨,说来听听。”刘备转身在台阶上坐下,将剑横在腿上,手扶剑鞘。“云长走了,我心乱得很,却不知向谁问计。你若有想法,不妨说来听听,也好多个参考。”
甘氏点点头,倚着刘备的腿坐下,伏在刘备的膝盖上。“使君觉得袁绍能取天下吗?”
刘备沉默不语。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