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逆臣。
而且从形势来看,天子对他的态度和对袁绍如出一辙。
这让他非常紧张。
天子将这份请罪疏送给我,是暗示我也上疏请罪,还是要我一起谴责袁绍?
刘表赶到士孙瑞的大营时,士孙瑞正在练兵。
两天休整之后,他恢复了训练。大营里鼓声隆隆,喊杀声震天。即使是站在大营外,也能感受到阵中将士高昂的士气。
刘表坐在马车上,隔着营栅,看着营中将士操练,不禁感慨了一番。
“蒯异度想夺魁怕是千难万难。”
刘琦站在车外,淡淡地补了一句。“士孙君荣的部下虽精练,只怕离天子对北军的要求还有些距离。至于魁首,本来也不是他们所能奢望的。”
刘表吃了一惊。“还有人练兵比士孙君荣更胜一筹?”
刘琦转头看了刘表一眼。“不仅有,而且很多。就我所知,刘徐州就比士孙君荣强一些。”
刘表打量着刘琦,猜测着刘琦是不是言过其实。
刘备是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清楚的。就算这些年有所进步,他的练兵水平能超过士孙瑞?
士孙瑞虽然也是士大夫,却不是只会坐而论道的士大夫。十多年前,刘备还只是匹夫之勇的时候,士孙瑞就是盖勋麾下的五都尉之一了。这些年在太原也没闲着,能力肉眼可见的提升。
正想着,营门打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请刘表父子入营。
刘表进了大营,马车直到中军将台之下,一眼看到了将台上全副武装的士孙瑞。士孙瑞探出身来,招招手。
“景升,伤势如何,能上来么?”
刘表双腿受伤,本来行动不便,可是到了这里,他却非常想看看士孙瑞的练兵水平,便咬牙点了点头,让刘琦扶他上将台。
士孙瑞站在将台上,看着刘表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挪上了将台,微微颌首。
“如此,才像是北军出去的人。”
他拉着刘表的手,来到将台边,举起手,往下一按。
几声鼓响,正在操练的将士立刻停住,偌大的演兵场上鸦雀无声。
十年之前
“有人认识他吗?”士孙瑞大声说道,声音洪亮如钟。
刘表身高八尺有余,即使腿有伤,站不太直,还是比士孙瑞高出大半个头。他五官端正,相貌出众,加之衣着考究,一下子就吸引了将士们的目光。
很快,有人便大声问道:“是八俊之一的山阳刘景升吗?”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泛起一阵骚动。
士孙瑞回头看了刘表一眼,笑道:“景升八俊之名还真是天下皆知啊。”
刘表笑了笑,胸背不自觉地又挺直了些。
士孙瑞转过头,再次示意将士们安静。“没错,他就是八俊之一的山阳刘景升。有些人可能还记得他,十年前,他担任过北军中候。”
这一下子,众人都有些激动起来。
刘表的心也猛地跳了一下,有些热血上头。
“今天,他奉诏到洛阳养病,来看北军操练。诸君努力,不要丢了北军的颜面。”
“喏!”数千将士齐声怒吼,地动山摇。
刘表诧异地看了一眼士孙瑞,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来看士孙瑞并非事先约好,而是接到天子诏书之后的临时决定,怎么士孙瑞却像是早有准备?
莫非这是他和天子商量好的?
就在刘表猜测时,士孙瑞指挥北军将士开始了演练。
刘表虽然对武事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在荆州几年,多少也接触了一些。一看北军操练的阵型,他就知道眼前的北军和他当年担任北军中候时的北军已经截然不同。
这些人的装备和战术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北军,也远远超过了蒯越率领的荆州精锐。
变化最大的是士气。
他担任北军中候时,北军已经是一盘散沙,充斥着洛阳周边的游荡子、纨绔子弟,胡骑将士也沾染了汉人的不良习气,根本无心训练。每次校阅都是走过场,别说演练精妙的战术,就连列队都是松松垮垮,衣冠不整。
可是眼前的这些北军将士则不然。他们一个个衣甲鲜明,杀声震天,每一个运作都一丝不苟,根本不像是演习,而是在实战。
并且是生死攸关的实战。
这大概是因为驻扎在太原,随时准备出击冀州的缘故吧。
刘表暗自揣测。
一旁的刘琦也看得入迷,并且不自觉地与刘备的训练做比较。相比之下,北军的衣甲服饰更整齐,动作也更标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刘备麾下将士的杀气。
虽然他们也大声呐喊,全力以赴。
也许是因为他们驻扎在太原,没有经历过实战吧。相比之下,刘备的部下先是坚守彭城,后来又进入琅琊,与袁熙交战逾年,一直没有离开过战场。
而北军最近的一次大规模战斗,应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