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得好,三个小组互相配合,足以挡住一伍甚至一什骑兵。
唯一的问题是,面对奔腾而来的骑兵,士卒能否克制住心中的恐惧,保证弩的命中率,保证长矛能够刺中战马,保证大盾足够稳住,承受战马的冲撞,保护盾后的同伴。
当骑士落马的时候,他们是否能及时出击,将骑士斩杀。
对刘备的部下来说,这个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但是对韩遂的部下来说,这并非不可完成的任务。
黄猗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建议,其实就是为韩遂争取出战的机会。
看来韩遂去年没闲着。他利用部下出自讲武堂的便利条件,第一时间将讲武堂研究出的新战术付诸实践了。
刘协随即又想到,或许孙策会抢在韩遂前面,将这种战法用在实战中。
虞翻去协助孙策作战,不可能不提这种战法。同样缺少战马的孙策肯定会对这种战法感兴趣,并挑选合适的人,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听到孙策的捷报。
——
“嗡!”箭矢离弦。
马背上的骑士应声低头,险而又险的躲过了弩箭,头盔被射飞,露出髡头。
“噗!”一声闷响,一丈五尺长的长矛刺进了战马的脖子。战马被顶得人立而起,厉声长嘶,前蹄虚踢。骑士坐不稳马背,翻身摔倒。
“杀!”身高八尺的董袭从小阵中跃出,手起刀落,将骑士凌空斩首,接着顺手一刀,斩断了战马的两条后腿。
战马轰然倒地,鲜血四溅。
董袭上前,屈膝压住挣扎的战马,将战刀插进战马的脖子。
战马抽搐了两下,不动了,鲜血汩汩而出。
远处观望的几名游骑见状,放弃了进攻,迅速撤退。
董袭拔出几乎弯成弓的长矛,查看了一下矛杆,有些遗憾的说道:“这矛杆还是太脆了,承受不住压力,以后要多带一杆备用。”
长矛手却兴奋不已。“司马,其实也用不了几次,只要能一击得手,阵前有战马尸体挡着,骑兵再来就不能这么快了。”
“有备无患嘛。”董袭咧嘴一笑,甩掉长刀上的血迹,还刀入鞘。“虞祭酒不愧是奇才,竟能设计出这样的战法。以后再遇到游骑,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只要胆大心细,步卒也能破骑。”
弩手也道:“虞祭酒文武全才,就算到了朝廷,一样是俊杰。可笑那些中原士大夫有眼无珠,总以为我们会稽只有箭竹。”
“提他们作甚,晦气。”董袭不屑一顾,见远处的游骑已经撤走,举手下令。“撤,回大营!”
兔死狐悲
孙策与虞翻对面而坐,看着董袭刚报上来的伤亡统计数字,笑逐颜开。
“先生,你来得太好了。有了你传授的新战法,我们再遇到游骑就不用担心了。你是不知道,之前为了对付这些游骑,我们想了多少办法,却见效甚微。”
虞翻笑笑。“这不是我的成绩,是讲武堂的研究成果。讲武堂的学生中有七成以上来自凉州,对步骑之间的优劣最清楚不过。”
孙策眼神微闪,沉默了片刻。“先生,我一定要送仲谋为质吗?”
虞翻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将军,你在担心什么?天子付你以方面之任,又许你割据海外,你送子弟入质不应该吗?还是说,你的目的不在海外,还在中原?”
孙策吓了一跳,连忙摇手道:“先生何出此言?先父受国恩,以匹夫为列侯。我蒙陛下不弃,委以方面之任,岂能有不臣之心?”
“那你为何一再推诿送质?”
“我是不放心仲谋,他太年轻了,又不肯居人下。到了行在,难免受人欺负。万一他忍不住,与人冲突,岂不……”孙策苦笑道:“要不,换个人行不行?比如叔弼,他也十七了,可以为童子郎嘛。你不是说,刘表子刘琮就做了童子郎?”
虞翻冷笑道:“刘表是文臣,现在在洛阳绘制图卷。你如果也愿意去洛阳,别说是叔弼,让你儿子孙绍去都可以。”
孙策一声长叹,很是无奈。
虞翻带着一些讲武堂的学生来协助他作战,的确帮了大忙。但虞翻提出入质的要求,又让他很纠结。
他不是对朝廷有异心,只是舍不得弟妹,尤其是二弟孙权。
与其他弟妹不同,二弟孙权不仅天生异象,相貌与众不同,性格也有着其他弟妹不具备的精明。
曾有相者说,他们兄弟之中,唯有孙权有长寿之相,而且贵不可言。
让他把这样的弟弟送到朝廷为质,他舍不得。
他宁可送三弟孙翊去。
他不是不疼爱孙翊,但他觉得孙翊和他过于相似,将来的成就不仅超过他。如果能让孙翊为郎,接受天子的熏染,将来说不定会有些出息。
但虞翻强烈反对,坚持要他送孙权为质。
这让他很沮丧。曾经对他忠心耿耿的虞翻变了,现在一心为朝廷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