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就是方才抓着马车时力气用得大了些。”
她本就生得娇嫩,稍微不慎皮肤上就会显出红痕,此刻她白净软嫩的十个指尖皆是红彤彤一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似乎还被什么?刺破了些皮,渗出了几缕血痕。
晏温蹙了蹙眉,垂在身侧的手?刚刚动了动,一旁裴词安却先他一步将沈若怜受伤的手?指握在了掌心。
“疼吗?都怪我不好,该留在车里保护你的。”
听出裴词安语气里的自?责和担忧,沈若怜故作轻松地笑?道?:
“怎么?会怪你呀,马儿受惊了谁都想不到呀。”
沈若怜本就心思单纯善良,这么?多日同裴词安相处下来,她早就将他当做自?己身边亲近的朋友,且她最近也在试着慢慢将他当做自?己的未婚夫来看待。
如今见他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抓着他的衣摆轻轻晃了晃,撒娇道?:
“哎呀,你别想那么?多啦,你要再?自?责,那我也要怪我自?己不懂事,缠着你带我出来郊游,才让咱们遭遇这么?大的变故啦。”
她的声音软糯娇俏,对着裴词安撒娇时饱满水润的樱唇微微嘟着,唇畔还挂着两?颗可爱的小梨涡,眼角弯弯的仿佛笑?容能从眼睛里溢出来。
晏温的视线扫过她娇俏明艳的笑?容,眼底骤然一深。
他不动声色将手?收回去?,手?指慢慢蜷了起来,在掌心碾了几下,“刺客留活口了么??”
裴词安一顿,略带惭愧道?:“事出紧急,臣——”
晏温淡淡“嗯”了一声,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平静,“既如此,先回去?吧。”
说罢,他看向沈若怜,“孤的马车在这附近,送你们回去??”
沈若怜咬了咬下唇,那日在府门口说了那些话,她现在见他还有些尴尬,不是很想同他一路,况且她也不想让他看到她同裴词安相处时的样子。
裴词安看出她的窘意,忙替她回道?: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臣的属下方才也去?驾了马车过来,现下想来也快到了,今日是臣带公主出来的,便还是由臣送公主回去?吧。”
他抬眼看了眼晏温,见他面色平静冷淡,又道?:
“殿下既然出宫,想必是有要事在身,臣与公主就不耽搁殿下了。”
“那你呢?”晏温转向沈若怜,眸光深而沉。
沈若怜微微低下头?去?,不敢承受头?顶的目光,小声道?,“皇兄想必出宫是有正事要忙,皇兄便先忙自?己的正事要紧,词安送我回去?就好。”
晏温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从腕上抹下手?串,用拇指漫不经心地揉捻着,唇角慢慢勾了起来。
半晌,他淡淡道?,“好。”
言罢,再?未给那两?人半分眼神,径直转身,直直上了小顺子驾过来的马车。
李福安在窗户旁站着,看了眼那边的嘉宁公主和裴大人,低低问马车里的人,“殿下,现下我们是继续去?找孙小——”
“回宫。”
听出马车里的声音带着冷意,知道?殿下此刻心情定然不好,李福安忙应了声是。
随后他又招来小顺子,同他小声交代?,让他去?柳河畔的望春亭里同孙小姐说一声,就说殿下朝中?临时有事先行回宫了,今日无法陪孙小姐踏青,让孙小姐先回去?吧。
交代?完,李福安跳上马车,调转了马车往回走?。
快要走?过方才那地方的时候,他朝旁边扫了一眼,见裴大人也正扶着嘉宁公主上马车,嘉宁公主似乎是脚伤复发了,走?了两?步便疼得皱眉,最后还是裴大人将公主背了上去?。
李福安不知是哪根筋儿不对了,侧过头?对后面小声道?:
“殿下,公主他们也准备走?了。”
晏温额角青筋猛地抽了抽,他放下车帘,将手?串随意扔在桌上,闭眼靠回榻上揉了揉额角,不耐道?:
“孤看见了。”
李福安不敢再?多言,赶忙坐直身子认真驾着马车。
过了良久,他又听见马车里传来太子略有些烦躁的声音,“车里点的什么?香?腻得很,下次换孤房里的薄荷香。”
李福安:“……是。”
沈若怜和裴词安回?去后, 他看着女医给自己手上和脚腕上上了药,便匆匆离开了。
沈若怜知道,他定是继续去追查今日那刺客之事去了。
秋容今日也?受了惊吓, 沈若怜便放了她去休息。
她自己吃了些晚饭后, 也?坐到书案前,撑着小脑袋, 眉头紧锁,一脸认真地模样在纸上写写画画着自己身边可能的线索,努力?分析今日之事。
只是她才想了一小会儿,便懒得去想了, 她看了看纸上唯一的三个字“白玥薇”, 泄气地抓了抓头发, 将纸团一揉, 干脆歪到床上看话本子去了。
说起来?这?话本子还是前些日子她养伤时晏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