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蔚想了想,顺手掏出了刚变出来的银子,只是她不大清楚这块银子的份量,便转头问吕镜:“吕公子,你看这个够不够啊?”
吕镜睁大了眼睛,问:“这都快十两了!姑娘哪里来这么多钱?”
清蔚笑了,道:“够就行。”说着,把那块银子砸在了那壮汉身上,对着周围围观的酒客笑道:“你们可看好了,这一次我们可是还清了!”
壮汉捡起地上的银子,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可耐不住银子份量太足,他也无心纠缠下去了,但他偏要再挖苦吕镜一番。他对吕镜冷嘲热讽道:“吕公子好手段,攀上了这么一个眼光不好还有钱的姑娘,看来吕公子下半辈子是有指望了。”
“你!”吕镜气急,脸都白了。
“我们走!”壮汉收够了钱,一挥手,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去,二楼只剩了吕镜和清蔚。吕镜看向清蔚,脸上全没有了初见时的那股子傲气。他此刻已然抬不起头来,只是对清蔚道了一句:“多谢姑娘。那些钱财,一个月后在此地,吕镜会悉数还给姑娘。”说罢,还未等清蔚开口,吕镜便拂袖匆匆离去了。
清蔚看着吕镜离开的背影,心中对这个男子的好奇更盛了。
“好,一个月后,我在这等着你。”清蔚心想。
清芦对苏商商说及此处,还忍不住叹息。“那凡人与她第一次见面时便已这样局促,徒有个清雅公子的皮相和做派,自己却是麻烦缠身……这样的人,我姐姐竟然也能看得上。”
“然后呢?”苏商商问。
“然后,”清芦咬了咬牙,“我那不成器的姐姐,在吕镜走后,偷偷跟上了他。”
清蔚的确是偷偷跟上了吕镜。她十分好奇,这个看起来如此清高的才子要怎样来还她的钱。
原来,吕镜赚钱的方法,就是卖画。
这日,清蔚像往常一样在街上闲逛,远远地便看见了路边的摊上,吕镜正小心地摆放那些画。她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绕了个路到了那摊位的附近,在吕镜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打量着他和他的画。
那些画的主角多是锦鲤。
清蔚笑了:“画得真像。”
不过,光顾那摊位之人却是寥寥。清蔚这才注意到,吕镜的摊位前还挂着个横幅,上书“一两一幅,绝不还价”。
按照清蔚对人间的认识,这个价格,在街上闲逛之人是不会出手买的。
“真是不识货,”清蔚嘟囔着,顺手捞过了一个街头混混似的路人,笑道,“小哥,帮个忙可好?”
清蔚说着,随手变出了一锭银子。依照她的认识,这银子多半有十两了。
“用这十两,去买他一幅画,”清蔚对那混混嘱咐着,“一定要用十两的价钱买下来……不要说是我买的。”
混混露出的嫌弃的神情:“就那破画?姑娘,你有这闲钱,做什么不好?”
清蔚倒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我喜欢就好。”又道:“你记得声音大一点,最好把全街的人都吸引过来,让大家都知道他一幅画值这么多银子,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块这样的银子。只是,别告诉他是我让你买的。”清蔚说着,眨了眨眼睛,手里变出了另一块银子。
混混看见银子不假思索一口应允,拿着钱便到了吕镜的摊位前,拿着钱就要买画。
吕镜却只是抬头看了眼这混混,又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道:“不卖。”
“为何?”混混有些奇怪。
吕镜仍是低头作画,一边画一边道:“卖给不爱画之人糟蹋了,不如烧掉。”
混混听见这话,气得咬牙切齿。可清蔚听见这话,心里却没来由地欣喜:“他还真是与众不同。”
她觉得自己遇见了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才子。
自那以后,清蔚几乎每天都去吕镜的摊位附近,找托买画。而吕镜拒绝卖画给一个混混的事迹也在城中传开,不少喜好附庸风雅的大户人家也上门求画……因此,短短不到一个月,吕镜不仅有了还清蔚的钱,还有了足够给自己置办一间宅子的钱。
一个月的期限到了,在那酒楼里,吕镜已然换了一身新衣服,看起来容光焕发。清蔚也来了,吕镜一笑,把钱见到了清蔚手里。
清蔚掂量了掂量,笑道:“你似乎给多了。”
“非但不多,还少了呢。姑娘当日仗义相助雪中送炭,岂是这小小一包银子能抵得了的?”吕镜十分真诚。
“是抵不了。”清蔚也十分认真地道。
“啊?”
看着吕镜有些慌张的神情,清蔚笑了:“只有公子的墨宝才能抵。不知公子可否为我作画一幅?”
吕镜怔了怔,笑了,轻轻点了点头。“吕某愿为姑娘作美人图。”他说。
“说是作画,可这画,却画了好几个月,那几个月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清芦说着,不禁苦笑,“等到吕镜把那幅美人图交给我姐姐的时候,他就向我姐姐表明了心意。他说,他想和我姐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