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商商不能问蠃鱼,蠃鱼毕竟是狐族的敌人,还毁了清芦的洞府,她不敢相信蠃鱼的话。如果不是因为蠃鱼修为深厚、梁蕖如今又身体虚弱,她甚至想带着梁蕖逃离蠃鱼,这样还能防止蠃鱼利用昆仑令做下一些更加不可饶恕之事来。
她更想让昌灵长老亲口对她说出这一切。比起蠃鱼,她还是更加信任昌灵长老的。虽然昌灵长老也曾骗过她、利用过她……
想着,苏商商有些头痛。
“也罢,还有十天,”蠃鱼说,“十天之后,便是夏至。待到昆仑令出世,你们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便谁也瞒不住了。”
苏商商听这话意味深长,不由得回头看了蠃鱼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从蠃鱼身边移进了山洞。她来到梁蕖身边,伸手给梁蕖掖了掖被子。
“只剩十天了。”苏商商想着,感慨万千。
京城里,清芦和玉锦也是辗转难眠。
那日苏商商走后不久,国师府里便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接着便是满城的腥风血雨。好容易安定了些时候,等到第二天清晨,却又传来了国师是妖邪且已逃往城外荒山的消息。据说,皇帝已调了重兵将那荒山团团围住,谁也出不来。
这也就罢了,清芦早知国师不是什么好人,国师如何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苏商商自那以后却也没了消息。坊间传闻,西吉国来的贵妃娘娘自那夜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不论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
清芦自然知道宫里那个昏迷不醒的贵妃娘娘是苏商商的障眼法,可这却也证明了苏商商一直没有回去,她就这样在人世间蒸发了。清芦也曾想过,或许苏商商也在那荒山上,可荒山被围,她如今又不能离开玉锦太远,竟是连去那查探都做不到。
清芦不禁担忧起来,她怕自己告诉了苏商商那颗珍珠的由来会害了苏商商。
因为她能感应到,那颗珍珠已经不在京城了。她怕是国师的同伙把那珍珠转移出去了。
客栈里,清芦站在窗边,默默地看着这曾经繁华的京城,一脸的凝重。
玉锦在床上躺着,见清芦过了许久还没休息,便披了衣服下了床,走到了清芦身侧。“还在想她?”玉锦问。
“我很担心她。”清芦说着,尽是歉疚。
玉锦听了这话,低下了头去,叹了口气:“对不起。”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清芦觉得奇怪,忙回头看向玉锦。
玉锦垂着眸:“如果不是你我如今不能分开,只怕你早去打探她的下落去了……是我拖了你的后腿。”
“别这么说。”清芦听了这话,有些慌乱地说道。
“可你不能否认,我的确拖慢了你的脚步。”玉锦说着,竟然一笑。
清芦皱了皱眉:“你好像有些开心?”
玉锦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句:“我只是怕。”说着,她便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了下来,低垂着眼去看地上的光影。
“怕?你怕什么?”清芦忙问着,坐到了玉锦的身侧,看着她的侧颜。
“我怕你真的为了那颗珍珠,拼却一切。”玉锦说着,一抬头,正对上了清芦的目光。四目相对,她似乎有些恍神。
清芦也愣了一下,又不自觉地向后缩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我不明白。”
玉锦微微笑了一下,道:“因为前路艰难。你上次只身前往国师府时,便被废了半生灵力,如今若是再探,只怕还是会受伤,弄不好还会搭上自己这条命。我庆幸你如今走不了太远,也就不会深涉险境了。”
清芦听了这话,心里忽然又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情了。她怔了一下,这才开口:“你……担心我出事?”
她没想到如今自己竟被一个凡人关心着。
玉锦没有回答,只是作势要躺下:“夜深了,该睡了。”
“你……”清芦有些急了,可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慌忙中竟直抓住了玉锦的手腕。
玉锦被她这一抓,抵不过她的力气,险些跌入她怀抱。一时间,两人的面容离得极近,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也缠绕在空气里。
“我……”清芦张了张口,她想说些什么,可她自己都说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心里有一种很乱的感觉,唯有对着玉锦倾诉出来。
“清芦姑娘。”
纠结间,清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但可惜,这声音并不是面前姑娘叫出来的,而是从身后传来。
清芦忙松开了玉锦的手,猛然站起,就要迎敌。可一回头,她却发现眼前这人也算是熟人了。
“昌灵长老?”清芦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又忙问,“可是有商商的消息了?”
她和昌灵长老不过几面之缘,根本不算熟悉。如今昌灵长老突然造访,那一定是和苏商商有关。
玉锦听了这称呼,也连忙站起,对着昌灵长老行了一礼。
昌灵长老看着清芦,神情严峻。“的确是商商的事,”她点了点头,说,“出大事了。”
“何事?”清芦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