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三思。”余服说。
周浦渊面露为难之色,正纠结时,忽听身后的花轿里传出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你不去瞧瞧吗?”
这声音里的怒意几乎就要溢出来来了。周浦渊闻言,忙回头看去,却见他的新娘竟直接打开帘子从花轿里跳了下来,又狠狠地将大红盖头从头上揭掉,不屑地丢在了那高头大马的马蹄边,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来。在这夏日的烈阳下,这新娘子毫不在意众人的眼光,只愤怒地注视着周浦渊。这里只有周浦渊骑着马,也只有他这个本事去拦车。
“你当真要放任不管吗?”冯晚晚又问了一句。
这无疑是不合礼制的行为,路边凑热闹的人一时都看呆了。周浦渊无疑也看呆了……他记得这张脸。
这不是他的荀姑娘养的那小白脸吗?
可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听那受惊马车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回头一看,只见那马车不知何时绕到了迎亲车队前,正向自己面前疾驰而来——
“荀姑娘!”男女主在此时一同喊着另一个人。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你究竟想做什么?”马车里,荀旖急急地问着李琳琅。她根本搞不清现在的情况,只能问李琳琅,可李琳琅只是笑而不语,只有那双流盼美目透露出了她在搞事的意思。
荀旖终于抑制不住她那暴脾气了,这公主说话说一半,天天搁这打谜语,磨磨唧唧故弄玄虚,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看着我,回答我!”她说着,一把拽过了李琳琅的袖子,语调也不觉高了许多,语气里更是又流露出了几分风风火火的本性来。
可李琳琅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平淡模样,她轻笑着看着荀旖,打趣道:“呵,荀姑娘,又这么凶啊?这还是那个名扬京城的温婉才女吗?本宫瞧着你这模样,怕不是下一秒,你就要张口咬人啦?”
“你!”荀旖听到她骂自己是狗,本要生气,却又强行忍怒,又问了一遍,“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猜啊。”李琳琅又笑着说。
荀旖闻言,捏紧了拳头,却又逼迫自己松开了。她想起了那日公主射箭的英姿,如果真的打起架来,自己这小身板绝对是能被一拳打趴下就再也爬不起来的人。
李琳琅见她如此,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伸出手去,拉过了她刚刚紧握拳头的手,一寸一寸地触碰着她的指节,努力让那手舒展开来。“唉,我在尝试改命啊,”李琳琅低头看着荀旖的手,她说着,苦涩一笑,“虽然,我也知道,已经写好的命运,多半是改不了的了。”
“啥?”荀旖依旧不解。
只听李琳琅接着说道:“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把选择的机会摆在他们眼前了。能做出改变的只有他们自己,别人,谁也帮不上忙。”她说着,竟握住了荀旖的手。
“殿下?”荀旖更加疑惑了。她垂眼看了看自己被她紧握住的手,总觉得事情好像不该这样发展。
“我在做你求我哥帮忙的事!荀旖,你不会以为,你在公主府里的那些小动作,真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吧?”李琳琅说。
“这……”但荀旖还没想出能把这事糊弄过去的借口,便听李琳琅又开了口。
“我知道你想让他们有选择的机会,”李琳琅说,“我也一样。我今日来,便是为了扰乱这场婚礼,给他们一个可以逃离既定命运的机会。”李琳琅说着,又看向了车窗外,近乎自言自语地问道:“你说,他们会如何选择呢?”
“失控”的马车一路横冲直撞,竟直向迎亲队伍奔来。迎亲队伍的人又不傻,见了这情形,谁还顾得上迎亲?他们一下子全丢掉了手里的家伙事儿,四散逃命。方才还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如今只剩了一地的狼藉,喜庆的上等红绸凌乱地落在地上,被人踩得满是泥印,有些还顺着风飘到了枝头,却被树枝刮破,“呲啦”一声,破破烂烂地结在了绿树枝头,随风飞扬,甚至就连那需要八人抬的大红花轿都在人们慌不择路逃命之时被撞翻了,就连侍卫都被人群冲散……场面那是相当混乱。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只有冯晚晚和周浦渊没有逃离。相反,他们竟直迎着那失控的马车而去。不同的是,周浦渊有马,而冯晚晚则施展轻功,踏在了街旁屋顶上向马车方向奔去,企图等待时机一跃而下,制服那捣乱的马儿。
“侯爷,小心!”余服喊着,想追却根本追不上,只能看着周浦渊骑着他迎亲的马向那失控的马车而去。
而在屋顶的冯晚晚看着那疾驰的马车,却忽然愣了一下。她似乎看到车前东倒西歪的马夫在挣扎着控制这马时,从马身上上取下了什么……她看见有一道阳光在马身上闪过。
“荀姑娘,别怕!”周浦渊喊着,已到了那马车近前,只见他纵身一跃,竟直落到了那马背上,又奋力勒紧缰绳。马蹄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长嘶一声,终于不再狂奔。
马车,安全了。
“乖马儿。”周浦渊也松了一口气,轻柔地拍了拍马背。
屋顶的冯晚晚看了这情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