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伏学姐,”那边的黄无愿听起来很是焦急,“我有事要问你,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穆玖伏顿觉不对,她看了庄知鱼一眼,又问黄无愿:“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清儿、清儿出事了!”黄无愿听起来在奔跑,四面皆是风声,衬得她的声音空旷又脆弱,“她被人袭击,伤得很重,已经送去校医院了。不知道谁打了电话,术管局也来学校了……啊!”
黄无愿说着,竟忽然痛呼一声。庄知鱼担心,连忙问:“师姐,你怎么了!”
“知鱼,你也在啊,”黄无愿轻嘶了一声,像在忍痛,但她还在狂奔,脚步竟没有丝毫停留,“没什么,被术管局打的。”
“术管局为什么要打你?”庄知鱼忙问。
“因为,他们怀疑是我害了清儿,”黄无愿说,“证据确凿,我不得不跑。他们真狠啊,我开圈逃跑,他们也穿梭空间来追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术法,这么难缠,速度快赶上我了。”黄无愿故作轻松,但电话那头分明传来她吸鼻子的声音,以及话语之下的隐隐哭腔。
穆玖伏和庄知鱼对视一眼,又说:“我明白了。有些事要当面说,你等我,我这就订最早的航班。”
“我也回,”庄知鱼连忙说着,又望着穆玖伏关切不忍的眼神,咽了一口口水,终于笃定,“我也回。”
孩子们
坐上第二天早上七点二十的飞机时,庄知鱼还有些懵。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有行动力,不征求父母的意见就随意地离开一座城市。
“我回学校了。”虽然,她还是和妈妈通知了一句,毕竟没理由让他们担心。
“怎么回去了?你不在家过年了?”俞慧问她。
“学校有事。”庄知鱼说。其余的借口,也没必要找了。
“那你也该回家拿行李,”俞慧说,“你什么都没有带。”
“有身份证电脑手机充电器就够了,我自己也工作过,有钱。上飞机了,不说了。等到落地时,我会报平安。”她才不会轻易中套,如果回去了,不知道又要面对什么。
关了手机,她看向了身边的穆玖伏,穆玖伏还在看文献。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的原因,紧紧是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就看得庄知鱼恶心想吐。
“有什么进展吗?”庄知鱼问。
“文献太多,”穆玖伏说,“时间紧迫,我一个人看不过来。目前,还没什么特别有力的证据和线索,一切都还停留在我们的猜想。”
“唉,真难,”庄知鱼说,“也不知道无愿姐怎么样了。”
“唉,”穆玖伏陷入沉思,“为什么……是无愿呢?”
庄知鱼也跟着想,可惜想不明白,也无力去想。要起飞了,空乘来提醒穆玖伏关掉电脑收起小桌板,穆玖伏连忙照做。庄知鱼默默地看着她,头也不自觉地偏了几分。
“玖伏,”她说,“我好困。”连着几天没休息好,她现在昏昏沉沉。
“那就睡吧。”穆玖伏握住她的手,就要向空乘要小毯子。
“嗯。”庄知鱼小声应了一声。飞机刚起飞,还在颠簸,她就不受控制地昏睡了过去。睡梦里,穆玖伏小心地将毯子给她盖好,又让她靠在了自己肩头。
“睡吧。”穆玖伏心想。
庄知鱼这一睡,就睡到了落地,她毫无意外地错过了餐食。穆玖伏一边检查随身物品,一边又拉开书包给庄知鱼展示:“我留下了飞机上的面包酸奶,一会儿你先垫垫肚子。等回了学校,我们再吃好的。”
“嗯。”庄知鱼点头,打开手机,妈妈的消息又铺天盖地地袭来,而她只能选择性地忽视,又点开黄无愿的对话框:“我们得先问问无愿姐的情况。”
“她应该还安全,”穆玖伏说,“没几个人能追上她。”
庄知鱼想起了扬清儿:“确实。”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清儿怎么样了。”
“或许我们可以先去找清儿,”穆玖伏说,“无愿不一定能回你消息。”
“好,”庄知鱼说,“无愿姐应该也很担心清儿。”
两人说着,一起下了飞机,拿了行李。庄知鱼给俞慧发了位置定位,报了平安,就跟着穆玖伏出了机场,打车回了学校。学校里很安静,本来就没什么人的学校,现在更显得凄清。也是,临近年关,还有谁会在学校待着呢?
可穆玖伏觉得不对:“昨天学校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今天竟然没什么动静。”
庄知鱼反应过来,连忙压低了声音:“术管局应该不会消极怠工到这种地步吧。我记得,我当初胳膊受伤时,他们还往学校跑了好几天。”
“如果他们认定是无愿,那应该也能查到无愿昨天那通电话是打给我的。”穆玖伏说。
庄知鱼叹息:“还好我们有不在场证明。”
“那人狡猾可恶善于伪装,也不怪术管局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看谁都像嫌疑人,”穆玖伏说,“术管局太依赖于术法监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