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定严格督促她积极向上。”关和颖说着,又微微一笑:“这两个孩子,我先带走了。如果之后有需要配合工作的地方,我们也一定配合。”她说着,眼神示意穆玖伏和庄知鱼先走,然后才转过身,跟了上去,转过拐角,下了楼梯。
“老师……”楼梯上,穆玖伏忍不住站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关和颖。
关和颖面无表情:“快走吧,有什么事,出去再说。清儿的状态很不好,我们得尽快抓住凶手。”
“什么?”庄知鱼一愣。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可能还会有个疑问,可偏偏是从关和颖口中说出来的。她一时没回过神,只能被穆玖伏牵着,一步一步下了台阶。
出了校医院,冷风一激,庄知鱼只觉自己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清儿怎么伤得这么重?他们为什么在怀疑黄无愿?这一切太过诡异,只让她觉得可怕。她盯着地面,头脑一片昏沉。
正想着,穆玖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小鱼,”她压低声音,“你导。”
“嗯?”庄知鱼抬头看去,只见穿着棕大衣绿旗袍的颜正安正立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远远地望着这里。
关和颖停了脚步,不自然地低了头,又看向庄知鱼。“知鱼,如果我没记错,颜老师就是你的导师?”她故意问。
“是的。”庄知鱼点头。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玖伏,和我走。”她说着,就要带着穆玖伏离开。
可这一次,颜正安竟主动向她的方向走来。“关老师,”颜正安拦住她们的去路,“孩子们的事,得谈谈了。”
快逃
逸夫楼316办公室里,颜正安同关和颖相对而坐。九十多年了,这是两人第一次不再回避对方的面容和视线。
庄知鱼给两位老师倒了茶,穆玖伏给老师们叫了外卖。看起来,这次会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结束的。颜正安看着关和颖,像是要谈事,可眼神里分明带了些往常不曾有的怨怒。关和颖则总是低垂着眼,分外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庄知鱼觉得这里的氛围很奇怪,她根本不敢说话。但她又觉得很奇妙,也就是在此时,她竟能从她们的面容上瞧出她们年少时的风采。
“老师,我们先出去?”穆玖伏试探问着。
“不必,”关和颖说,“你们也算知情人,可以留下。”
“是,”颜正安也发话了,“有事要问你们。”
“好的。”穆玖伏说着,拉着庄知鱼在一旁挨着各自的导师坐了下来……场面也越发尴尬了。
庄知鱼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她问:“老师,清儿的伤怎么样了?还有沈佩元,她为什么也受伤了?术管局又为什么会怀疑无愿姐?”
“因为无愿就在现场。术管局比对了术法痕迹,都是无愿的。”颜正安回答。
“但是,怎么可能是师姐……”庄知鱼说。
“是了,绝对不可能是无愿,只是我们现在都找不到她。她会穿梭时空,要躲起来,实在是很容易的一件事,”颜正安说着,看向关和颖,“但我倒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无愿的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你的学生,听电话录音,你的学生似乎知道什么。”
关和颖看向穆玖伏:“玖伏,你若知道,尽管说。若有人污蔑你,老师也会为你讨回公道。”
庄知鱼有些紧张,生怕两人曾回过民国十五年的事被两位老师察觉。但还好,穆玖伏很镇定,她略一思忖,回答:“老师,您知道我之前曾经被人袭击过。在研究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和巫山神女有关的材料。我的家传术法和之前袭击我的人所使用的术法,很可能都出自巫山神女。”她说着,看向颜正安:“这次清儿受伤,虽然到处都是无愿的痕迹,但考虑到近期发生的事,不能不怀疑也是那惯犯干的。无愿给我打电话,应该也是因为这个,我曾经和她透露过一些。”
没一句是假的,但关键信息全部隐去,有用的消息全部留下了。
“凶手用的是什么术法?”关和颖问。
穆玖伏回答:“不知道名字。但从目前的案件和掌握的文献来看,这术法可以夺人灵力、惑人心智。而且,这人很擅长隐藏灵力。”
“还有什么吗?”关和颖又问。
穆玖伏说:“猛一下只能想起这么多。”
“嗯,如果你又想到了什么,尽管和我说,就是不要自作主张。我可不想你又被术管局误会,还得捞你。就算我有驻颜丹,也禁不住成天这么操心。”关和颖说。
“好的老师。”穆玖伏一口应下。
“不过,这段时间,灵力被夺的案子确实多了,”关和颖说着,看向颜正安,“颜老师见多识广,有没有想起什么?”
颜正安回答:“听说过,不知情。”
穆玖伏连忙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说:“我查资料的时候,曾看到1926年《术士周刊》上的一篇报道,说奉节有盗墓贼莫名其妙没了灵力。可惜,报道上没说是什么术法。”
关和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