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止突然站到‘荼’身后,语气有些踌躇而害怕地开口,“没没事。”
重邹然被随从们扶回屋休息,重门宫中的惊乱稍纵即逝,如同一颗石子没入河水,很快便不见踪影。
赵止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因果欣然开口,“宿主,我探测到第二个神祇的神迹了!”
因果话音落下,在赵止的眼前浮现一处夜市,夜市里精怪各异,四处点着幽幽鬼火,其中一道模糊黑气行于夜市中,仿佛与整个夜色都融为一体,周身的威压也如夜空一样压得万物都喘不过气,赵止的视线才抓住那道身影的一个角落,眼前的图景已然褪色。
三张透明的卡牌中,第二张卡牌也如同水晶一般亮起,神祇的剪影依旧模糊,但其上已显现出水墨和鎏金共写的文字。
‘上古有神,其名为殷至,司灾祸,万物厌之。’
“宿主,殷至和‘荼’不一样,‘荼’是与万物共诞的神祇,而殷至是后天而生的神祇,掌管天灾人祸,平衡世间气运。”因果说,“他转世人间却保有所有记忆,他似乎不想复归神位,或是因为什么不可抗因素不能回归神位,现在是你接近他的好机会。”
因果问,“宿主,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殷至?”因果十分体贴地为自己宿主着想,“毕竟您现在重心放在‘荼’身上,若是不能分心,过几个月再另做准备也行。”
“不用,”赵止冷静地开口,“现在动身。”
因果:
作者有话说:
走过路过的客官们,给小官一个收藏吧qaq孩子要被冻哭了
◎令小儿啼哭的‘鬼世子’◎
虽说是想立马动身,但因殷至所在之地实在太远,御剑夜行而去,估摸也要天才能抵达。
于是赵止寻重门宫一僻静处,让因果布置一道一劳永逸的传送阵。
如此长距离的传送阵耗费足足两分好感值,且不能一蹴而就,需要耗时一日。
林荫下四处阴凉,赵止坐在石凳之上,看着传送阵在林荫之间逐渐成形,还需半日的时间才能完全构筑完成。
这传送阵外人是看不见的,于是重邹然路过此处,便看到自家师妹正在亭子下执子自我对弈。
他饶有兴致朝身后的无名仙君一拱手,径自朝亭子处走来,“师妹。”
赵止早就听到他的脚步声,并不抬头,只略微点头。
重邹然挑眉,觉得自家小师妹变化实在大,让他不由得想起昨日洗剑西潭时,他甚至把自家师妹错认为从未相识的陌生少女。
“师妹今日怎么不去找无名仙君?”重邹然问,“前几日我听人说,你成日便往无名仙君处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拜仙君为师。”
“没空。”赵止言简意赅。
“下棋倒是有空,”重邹然笑起来,“等你这盘棋下完,不若和师兄一同去见仙君?”
赵止现在不能离开阵法,“不去。”
“为何不去?”重邹然还想打趣自家的师妹。
赵止截断重邹然的劝解,“不是熟人,不便叨扰。”
在赵止脑海里布置阵法的因果闻言发出尖叫,“宿主,‘荼’在你身后!”
赵止落子的手一僵。
“原来在赵止姑娘心中,在下连个熟人都不是。”‘荼’的声音依旧平稳。
“啪”的一声,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散乱洒下,少女惊慌地站起,朝转身离开的‘荼’跑去。
赵止绕过石凳,跑得过于匆忙,鬓角散乱,膝盖被石凳绊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荼’的身上倒去,结结实实地扑到一个满是笔墨味的怀中,她脸色泛红,显然是被急的。
她心神不宁地在‘荼’的怀中喘了几口气,头顶上传来‘荼’冷淡的嗓音,“抱够了吗?”
赵止立马站直身,“够够了。”她捏紧双手,局促地跟在‘荼’后面。
一路无话,重邹然显然没有意识到气氛的变化,依旧不断谈笑,还夸赞起重门宫的素斋,“比那些人间的鱼肉还要上口。”
素斋再怎么上口,午宴也始终沉默,碗筷的声音很轻,就连重邹然也正襟危坐,不再多言语。
他不仅正襟危坐,而且十分紧张,他莫名觉得无名仙君此时心情不大好,却又无法从仙君淡漠的神情中发现半点异常,明明看起来与平日无异。
最令他紧张的是师妹的大胆作为,重邹然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师妹不断从无名仙君的碟中夹走素斋,惊得连碗都放下了。
这可是他平日里连直视都不敢的仙君,师妹竟然如此大不敬,重邹然连忙把碗碟朝赵止处推,“师妹,你吃这里的,这儿还有许多。”
赵止不听,长筷依旧往‘荼’碟前伸,‘荼’不理会她,她便一直夹。
重邹然实在受不了这一触即破的紧张气氛,找借口尽快离席,带着随从匆匆离去。
赵止依旧从‘荼’碟里夹素斋,‘荼’安静地放下碗筷,他站起身离席,“姑娘原来喜欢吃生人碟中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