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收回视线,松开捧着赵止脸的手,“没有蛀齿。”
他神色冷淡,却又说,“以后少吃些糕点。”
“知道了。”赵止低下声音。
‘荼’侧眼,盯着赵止因惋惜而弯下的嘴角。
寻顷门有许多空置的山,赵止他们便住在那些山上,赵止被分到了两个住处,一个是分给成化门少主的,还有一个是分给女子身份的她的。
一住进成化阁,便有源源不断的人来找赵止,许多人一路与成化门的车厢同行,却半点赵止的影子都没看到,十分叹惋。
这些人大多是对赵止感到好奇,看到赵止没有传言中那般残暴后不由得松了口气,听说成化门少主已然元婴级别,要真的如传闻般喜怒不定,还真叫人有些怕。
不过传闻有一点说得对,这成化门少主确实一等一得俊朗,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修仙世家的风度,一个下午的时间,成化阁内人来人往,赵止不急不徐地见人。
前来拜访的人中,有些是从成化门内来的弟子,虽不敢明说,但字里行间都在问赵止什么时候回去,掌门和师祖都十分想念他。
还有些是怀着四月心思的修仙女郎们,都是结伴来的,一个个红着脸往赵止的脸上打量,却又不多停留,来得快,去得也快,跟有人在后面追似的。
但大部分都是寻顷门中的人,有长老也有弟子,寻顷门中人显然十分以修仙为重,说的话中,十句里有八句都在问赵止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到底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达到如此高的境界。
其中有几个胆大的弟子想要跟赵止切磋,却被长老以“竖子不自量力”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这几个长老口中经常离不开“秦司术”三个字,说“此弟子乃门派中少有的年少成才的弟子,不过他深入简出,很少出现,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也找不到他人,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修为到底几何了,三年前见的时候,似乎刚到金丹,如果此次他能回来,定要让他好好向您请教。”
临到傍晚,寻顷门点上烛火,成化阁关上门,不再见客。
烛火下,赵止摊开宣纸,写了一行小字,“白绫仙君,晚上我想去外面逛一逛,你要同我一起么?”
写完字后,宣纸自动被叠成仙鹤,越过窗户往外飞去。
月明万里,飞到半空的仙鹤却突然被一阵金光给吞噬,仙鹤在金光中迷失了方向,迷迷糊糊地坠落——
少君殿内,业溟看向散开的宣纸,神色不明。
◎“我不是故意画您的”◎
纸鹤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因果惊讶地喊道,“这么快便收到了么?”
纸鹤抖落开翅膀,平摊成一张宣纸,有张多出的画卷随着平铺的宣纸飘落到桌上。
宣纸上笔墨清晰,且用得明显是金砂笔:寻顷门周围没什么好逛的,但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带你去。
宣纸虽没有署名,但一看便是第三位神祇的杰作。
“是业溟。”因果无奈地喊道,“真的什么事都瞒不住这位神祇。”
赵止不紧不慢地把宣纸折叠,压到书卷底下,她抽出多出来的画卷看,本来平静的面容因为看到画卷上的图景而难得慌乱起来。
她差点儿没拿稳手中的画卷。
赵止抽出一本书,立马压在画卷上,却在站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腿撞到桌子,“砰”得一声,正好是脚踝处撞到了桌脚,脚踝上的青铜碎镜随之颤动,发出微弱的亮光。
玄色的雾气兀然浮现,鬼境的景色随着雾气出现在半空,殷至的身影被投射到雾气中,他冷淡地睁开眼睛,“找我?”
殷至手上拿着玄简,眼神看向屋内的赵止,像是真的如同站在赵止面前一样,但这只是青铜碎镜的效果。
虽然逼真无比,但赵止是无法触碰到殷至的。
因果在赵止的脑海中尖叫,“殷至怎么被召出来了,这青铜碎镜到底是怎么起效用的!现在可不是见殷至的好时机!”
赵止少见地有些局促和慌乱,她纤细的手指欲盖弥彰地遮住桌上的画卷,额头上泛出了薄汗,脚踝如同被开水烫了一般疼。
殷至发现赵止因脚踝被狠撞了一下而泛红的眼眶,他放下玄简,走到赵止跟前,“怎么了?”
悬浮在半空中的青铜杯注视着一起,它第一次听到主上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其他人说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赵止赶忙说,“我只是”赵止的舌头差点儿没捋直,“我只是想您了。”
殷至一怔,随后他弯下腰靠近赵止,像是要手擦拭赵止的眼角,但他很快意识到现在触碰不到赵止,于是他站直身,有些不自然地说,“我会尽快找到让你身体不受损的方法。”
明明离开了不到两日,没想到这石榴小妖这么想他殷至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侧目,忽而瞥见紧紧地被压在赵止手下的画卷。
画卷上的轮廓是由金砂勾画的,十分显眼,能明显看到一个少女躺在男子怀中,两人形容举止十分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