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书中记载的,安室透腰腹骤然僵硬,脊骨打直,像只被门夹了尾巴、一下子窜起来的猫。
安室透的反应带给她极大的快乐,宫纪恶作剧得逞,将脸埋在他颈间无声地笑。
“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去图书馆学习有关爱的理论?你的反应好有趣,和书上讲的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的学习成果?”安室透的声音低哑紧绷,那双隐忍的灰蓝色眼睛向下一拢,盯住了宫纪那片状似蝴蝶的肩骨。
藏在衣服下的单薄骨肉,看上去像蝴蝶一样纤细美丽,适合被攥进掌心,看它在手底下无力地挣扎煽动。
他慢慢抬起双臂,像捕食猎物那样,克制而不容反抗地紧紧箍住宫纪的肩背。
环抱住宫纪身体的那一刻,那些危险的破坏欲望和控制欲望反倒倏然消散。干枯玫瑰的香气涌来,安室透怀着对她不谙世事的怜惜,轻声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宫纪想了想,说:“调情?我研究过《调情的108种方式》。怎么样,是不是学得很好?”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调情。”安室透嘲笑她的天真:“你以为一个拥抱,一点肌肤相亲的动作就是调情?建议你以后不要这么做。”
都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
“你明明就是很吃这一套。”宫纪不太服气,“你看,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气了?”
她不提这件事还好。安室透微微磨动了一下牙齿,垂着眼睫看她后颈受伤的地方。
那一块青色的伤痕日常就藏在头发底下,藏在衣领里面……她身上是不是藏着更多伤痕?
安室透想着她伤痕的事情,担忧着她的身体状况,却听宫纪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在自己耳边说:“你想和我接吻吗?”
沉默不语的安室透终于有了点动静,肉眼可见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宫纪勾起唇角,下巴蹭在他肩膀,轻轻笑个不停。
初冬的日光刺眼,流淌过玻璃窗时尤甚。斜斜倾覆而下的阳光穿过蓊郁的叶子,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勾留出曲线柔美的光影。光影变化移动,安室透想象到一簇浓白的云朵遮住了太阳一角。而这时候一束微弱的光攀过了宫纪的肩膀,投在了她洁白的耳垂上,为那一块皮肤晕上柔软的光色。
他扣着宫纪的肩膀,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随着拉开距离的动作,那些光影从宫纪的发丝脸颊上流淌过去。坐直身体时,那束微弱的光柱恰好照亮宫纪的一只眼睛。
那只寒意凛然的铅灰色的眼睛几近透明,眼睫纤长,在青白的眼睑下投落阴影。
她低垂眉目时,像无心无性的神女。
可是她抬起眼睫,安室透的轮廓便落在视网膜里,一切滚烫的人性重归自身。宫纪眨着那双温暖湿润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安室透。
安室透突然想给她一点教训。
他将一只手按在宫纪膝盖边,只是微微往前倾身,宫纪便吓得后窜了一点,警惕地盯着他。
“小纪。”这时候他的声音和眼神还是温和的,脸上完完全全是属于安室透的柔软表情。这样的声音和动作常常会让宫纪误以为他毫无攻击性,会接受自己的一切。
轻易地踏入蜜糖陷阱。
安室透格外认真地问:“你想接吻吗?”
宫纪微微睁大了眼睛,眼珠慌乱地转动,不受控制地看向旁边旁边的绿植——她在短暂惊讶后,做出了一个思考的动作。
虚张声势。安室透在心里评价,面对这种问题居然在思考。
宫纪在思考,甚至并没有察觉到安室透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她警觉到危险的那一秒,安室透忽然抬起手,用粗砺而滚烫的指腹狠狠碾过她的耳垂。
安室透的气息铺天盖地覆上来,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变本加厉,暧昧地按压过柔软的颊侧。
潮红浮上瓷白的脸,宫纪惊慌地捂住红到滴血的耳朵。
“我记得你身上很容易留下印子。”安室透直起身,勾唇露出了一个属于波本的恶劣的笑,“小纪,你会带着男人的指印去上班。”
“你看,这才是调情。”
门口风铃声再度响起,打断他们短暂的相处。有客人进来,安室透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回到柜台后边工作。
宫纪用一种潮湿而凶狠的眼神紧盯着他。
安室透侧眼回望,“晚上来汇报工作的时候,向我解释你为什么要虐待自己。”
下午两点,矢川明打着哈欠踏入监控室,看到了心情烦躁的宫纪。
警视厅的男性同事们都非常佩服矢川明,因为他总能从宫纪那张冷淡的脸上看出她的情绪。
零组公安的能力显然不止于此,矢川明悄悄凑过去,在自己脸上比划,“宫警视,你这里为什么要涂粉底啊?”
宫纪居高临下地,用那双冰冷如刀的眼睛将矢川明整个人凌迟了一遍。
好可怕。矢川明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好几步,顺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