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天,我们都在做爱。
没有插入的做爱。
我们彼此熟悉着彼此的身体。
他用我的乳,用我的腿,用我的舌头。
我被他翻来覆去地使用。
“你是性冷淡吗林安颜?”一次结束后,我的男朋友问我。
“你为什么不湿?”
我也不知道。
我下面的阴毛被他剃成如他所说,好看的形状。
我没有反应的时候,他会扯着它们,一根根的,他喜欢我的疼痛。
“安颜你知道吗?”他拂去我眼角的泪,“我特别喜欢你哭的样子。”
“会让我想插你。”
「插」,他在床上特别喜欢用的一个词。
每次说出来的时候,他的瞳孔会微微放大,变成野兽的样子。
不再有以往的斯文样子。
他很兴奋。我知道。
他在床上和床下永远是两个样子。
不上床的时候,他还是蒋黎。
对我温柔,对我很好的蒋黎。
“为什么男朋友做爱的时候会变成另一个人呢”
我在网上小心地搜索。
“男人就是这样的。”
网上的结果告诉我。
“平时越有礼貌的人,在床上越会释放出自己。”
“男人看到喜欢的女人就是会控制不住。”
“哪天他不碰你了,才是真出问题了。”
我把这些回答一一记下,放在脑子里。
他是爱我的。我告诉自己。
他碰我,是因为他爱我。
9月初的时候,夏天结束了。
我去往上海的学校报到,正式成为一名大学生。
而蒋黎离开了我,飞往旧金山。
我们的异地恋又开始了。
我们这所学校以小语种出名,我念的专业是俄语系,住着4人间的学生公寓。
室友人都很和气,我们都是一个班的学生。
住宿生活很有意思,和之前在复读班的高压学习下的冷淡人际关系不同。
我们关系很好,一起上下学,一起出门逛街。
女生间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在我们寝更是如此,每天都会有寝室夜聊。
而今天的主题是男朋友。
我惊讶地发现我们全寝居然都有男朋友。
室长的男友甚至就是我们系的。
“男人就在手边才叫谈恋爱啊,”室长敷着面膜发表讲话,“使唤起来多方便!”
“提热水壶、拿快递,这些重活我怎么做的动!”
“是啊,不懂那些谈异地恋的都是怎么想的。”对床的室友一边泡脚一边接话。
林安颜低下了头。
她谈的就是异地恋。
“安颜你男朋友是哪个学校的?”
很老实的,林安颜把蒋黎的事情讲给她们听。
“哇,stanford哎,学霸!”室友们发出惊呼。
“可是这样他是不是比你大很多啊?”
“还好,他就比我大3岁。”
“啊?你不是说他去念博士。”
“对,他是直博。”
“卧槽,”室长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他妈真的是学霸!”
“你这男朋友哪儿找的?我也想谈个学霸,这俄语根本学不明白。”
她们羡慕了一阵,又聊到别的去。
林安颜已经洗漱完了,踩着扶梯爬上床。
她们的宿舍是上床下桌的设计,拿东西很不方便。
她在网上专门买了个小筐,挂在床边。
她从床头的小筐里摸出手机。
已经是晚上11点多。
她侧过身躺下,在被子里打开微信。
她看着置顶聊天里爸妈微信下面的那个头像。
蒋黎戴着米奇头箍,站在城堡前温和地笑着。
那是暑假去香港迪士尼玩的时候,两人互拍的。
和她的米妮头像是一对。
当时本来以为蒋黎会觉得幼稚的,结果并没有,他很高兴。
两个人拍了很多组大头照和半身照,晚上回到酒店后挑选出最漂亮的一组,做了情侣头像。
林安颜将蒋黎的头像放大。
看着他的脸。
他那里现在几点了呢?
他们那里正是夏令时,比上海慢15小时。
林安颜很讨厌时差这东西。
正在脑中计算着时,他发来了消息。
是一张松鼠的照片。
jl92:看到一只小家伙,很像你。
两个歪歪:哪有!
没想到立刻就收到她的回复,蒋黎很意外。
林安颜的生物钟非常规律,平时这个点,她早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