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有少部分的人。
余思雅很欣赏他们俩的进取精神,创业也需要这样的人才。不过她也有很多顾虑,过几年知青就会返城,他们这些人到时候肯定不会愿意继续留在乡下,到时候还得重新培养销售人才和销售渠道,是个挺麻烦的事。
叶梅和施立平来的时候信心满满,觉得余思雅应该会要他们。但现在余思雅却一直盯着他们不说话,两人的底气渐渐没那么足了。
抿了抿唇,叶梅再度表态:“余副主任,你放心,我们一定认真干这个工作,只要你给咱们一个机会,我们一定能给养鸭场拉来订单。”
余思雅终于开了口:“老站在这里也不像话,不少人在看咱们了,你们也都住清河村吧,边走边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们的能力,只是你们应该清楚,一个招工名额对乡下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清楚,虽然养鸭场的待遇不如城里的正式工人,但十来块钱一个月也比种地强多了,而且很多工作都是在室内,再辛苦能有种地日晒雨淋,肩挑背磨辛苦?
更别提,在乡下谁家出了个工人干部那可是非常长脸,全家都光荣的事了。可养殖场的招工名额只有这么多,社员们怎么乐意分给知青这些外人!
见他们不说话,余思雅继续道:“我只是说了个不合格就会被淘汰,他们就去公社告我。你说我要把机会给了知青,他们会怎么干?别说公平竞争,咱们大家都清楚,你们有人脉,他们竞争不过你们的。这所谓的公平本身就不公平。”
叶梅心底泛苦。他们的小算盘和心思都被余思雅给看透了。
“余副主任,你说我们也去来参加招工对社员们不公平,那对咱们知青就公平吗?咱们知青连参加招工的机会都没有。咱们的户口也迁到了红云公社,我们也是红云公社的人,这对我们也不公平。”一直沉默的施立平忽地出了声,“余副主任应该不是这么墨守成规的人,养殖场要发展,就需要更多有文化,有人脉的人,而我们知青恰好有这些。咱们当初下放来支援农村,建设农村,也是希望能在广大的农村做出一番成绩。但我们种地不如农民,体力不如农民,不少人不但没帮上农民,反而成为了队里的负担。是我们没用吗?不是,是我们没被放对地方。所以我恳请余副主任给咱们一个机会,证明我们知青也能建设农村,在广袤的农村干出一番事业!”
余思雅有点意外地睨了他一眼,看不出来,这个沉稳的知青口才这么好。而且他说得也蛮有道理的,让知识分子去种田确实是一种资源配置的浪费。
“那两个名额说全公社招工的,我不可能给你们。”
在两人失望的目光中,余思雅又说:“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知青们单独招工,我可以再招两名知青做临时工,没有底薪,只有提成,提成跟正式员工一样,目前为一个点,如果表现优异,下次再招销售时可以优先录用。你们回去跟知青点的同志们商量吧,要是有意愿的,明天可以一并来应聘。”
这个条件确实比他们预想的要差,但好歹是个机会。叶梅和施立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昂扬的斗志:“谢谢余副主任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这就回去通知其他人。”
“成,明天见。”余思雅笑眯眯地挥手送别了他们。
叶梅和施立平的出现,对她来说是个意外之喜。这些社员不是要闹吗?说不公平吗?现在就让他们见识什么才叫做不公平。
原先的两个名额,她不能给了知青,不然会引起很大的反弹,影响不好。但她可以创造新的岗位嘛,要是后续知青表现得好了,他们连知青的零头都赶不上,看他们还有脸在她面前闹不?
要是知青干得好了,给他们几个正式工的名额又何妨?这样才会有竞争,才能激起社员的危机感,提高工作效率,也让他们少折腾。
——
次日招工,来了不少人,不过很多是看热闹的,真正参加招工的是本公社初高中毕业生,另外就是知青们,总共来了五十多名知青。
看到他们出现,社员们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弱势,进城销售,他们肯定干不过出身工人干部家庭的知青。
不少人都有意见,但不敢找余思雅,就找了大队干部。
清河村的大队长听说这个事,头都痛了。他赶紧跑去找余思雅:“余副主任,这……这知青怎么也来了?咱们公社的招工,关知青什么事啊?”
余思雅拿话堵他:“大队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知青们户口都迁到咱们公社了,就是咱们公社的人,自己人,得一视同仁,这才公平,你说对吧?”
对个屁,知青都是初高中毕业,有文化,家里还有背景,是他们农村娃比得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