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想着,邵家除了铺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便说道:“我懒得管你!”
“那你包裹里的东西?”邵瑜看了一眼王氏手里的包裹。
往里立马将包裹死死的抱在怀里,说道:“我给你邵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拿这点东西怎么了!”
邵瑜早就想到会是这结果,倒也不计较,又问道:“我给你的银子?”
王氏立马翻脸,说道:“你杀人抢了那么多银子,还要跟我要银子?”
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荷包,似是怕极了邵瑜来她身上抢。
邵瑜倒不至于做出这样没品的事情,而是问道:“你要跟我和离,就是因为我杀了人吗?如果我没犯事呢?”
王氏听了这话,想也不想就说道:“没这件事,我也要跟你和离,一天到晚将丫头宠上了天,你是不是没脑子?”
“就是因为我太宠女儿?”邵瑜又问道。
王氏闻言,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一个丫头,你宠得这么厉害,迟早要出事!”
邵瑜闻言点点头,说道:“那我这就给你写了和离书。”
王氏本就不识字,等和离书写好,她也没有看一眼,直接就在上面按了手印,抱着那装有所有邵家值钱东西的包裹,以及邵瑜给的银子,急匆匆的就朝外走。
“娘,你要去哪里?”邵小草追出来问道。
王氏却像没听到一样,也不曾回头看一眼,就继续往外跑去。
邵小草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王氏的背影慢慢消失。
邵瑜出来,朝着她到:“你收拾衣物,我们一起出远门,去找你哥哥。”
邵小草虽然满心疑惑,但听父亲这么说,还是转身照做。
小姑娘衣服不多,因而她包裹里放的最多的东西还是做灯笼的材料,她离家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十几年的破旧铺子,便上了门口邵瑜准备的马车。
若是邵瑜独自出行,自然是怎么轻松怎么来,但带着闺女一起,邵瑜如何舍得她吃苦,在邵小草收拾衣物的时间里,他不仅准备好马车,还在马车里加了厚厚的垫子。
马车出了青州城,便一路往西,却并不是去往运河营地。
一路走得都是官道,累了便在驿馆休息,邵小草倒是心疼银子,但邵瑜花起钱来却没有半点节制的意思,但凡邵小草没吃过没玩过的东西,邵瑜都要为她买来。
邵小草从没这样享受过,因而一路上心理负担都很重。
“爹给你买这些东西,是希望你能享受这些东西带来的乐趣,而不是看着你因为心疼钱而一直难过。”邵瑜温声说道。
邵小草听了这话楞了片刻,方才说道:“我总怕家里没钱。”
“没事,家里有钱。”邵瑜说道。
只是这样一句话,邵小草便无条件相信,不再继续多问。
邵瑜想了想又多叮嘱了一句:“马车颠簸,别在车上扎灯笼,容易伤到手。”
邵小草卸掉心理负担后,便轻轻的应了一声,整个人看起来似乎也变得轻快不少。
马车离开青州五天,抵达了一座名叫南州的府城,就在邵小草以为休息休息便要继续往前赶路的时候,邵瑜却在这里租了一个铺子。
这铺子格局和邵家的旧铺子有些相似,都是前面是铺子做生意,后面是房舍院子可以住人。
“家中也有铺子,为何要到这里来租铺子?”邵小草好奇的问道。
邵瑜回答道:“为了你哥哥。”
邵小草听了只觉得满头雾水,但邵瑜没有继续说,她便乖巧地再追问。
新开的铺子也不是单纯的灯笼铺子,而是卖的杂货,邵瑜对于生意似乎也不是特别上心,生意上门他就招呼,生意冷清他也不管,偶尔有事,他便直接将铺子关一天,如此下来,铺子里的生意自然不好。
邵小草原本还很着急,但邵瑜说了一次后,他便再也不管。
铺子开了几天,便是大年三十,这日一大早,邵瑜忽然跟正在做灯笼的邵小草打了一声招呼,接着他便似无意一般朝着城外走去。
年节之前,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不少人都是进城置办年货,邵瑜逆着人流往外走,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邵瑜心中早有方向,径直走到城外十里的那间茶寮,背对着官道坐下后,跟店家买了一碗茶汤,他身后不远处的官道上,此时正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结伴走了过来。
邵大宝穿着一身破烂,双眼无神,脸上是不太正常的红晕,此时他被身旁一个同样满脸病容的乞丐搀扶着,一阵寒风吹过,邵大宝冻得一个哆嗦。
“大宝,前面有个茶寮,我们在那里避一避风,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讨到一碗热水喝。”阿毛朝着大宝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来。
邵大宝嘴角有些厌烦的扯了扯,他不明白,身边的这个家伙,明明跟他一样都是乞讨的,为什么始终都能保持这样乐观积极的态度。
当时邵大宝生着病从营地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