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 哪儿还记得以前见过的人。”
孟父大概是在路上就接受了现实,倒是比孟母显得淡定,还说:“我杀了人,我认,可杀我儿子的凶手还没抓住,警察同志,我虽然又结婚了还生了女儿,但我经常梦见小鸥,求求你们,赶紧帮我们找到凶手,要不然我就算死也不能瞑目啊。”
兰静秋苦笑:“奇怪了,你们居然没一个人问一声大儿子?死了的比活着的重要对吧?你们把责任推给大儿子,一走了之,想过他吗?”
孟父愣住:“我没把责任推给他啊,我还劝他一定要好好念书。我说小鸥想考首都大学,你可以替他去上啊,他一定希望咱们好好的。小鸥去世后小鹏确实很消沉,我不只鼓励他,还特意去学校跟他老师同学都见面叮嘱了一番,请他们不要在他面前提小鸥。”
兰静秋跟洛生海都愣住了,洛生海问:“你从没跟他说过类似于‘你要是早起跟小鸥一起去,他就不会出事。’这类的话?”
孟父摇摇头,有些莫名其妙:“我心里确实这么想过,可绝对不会说出来啊,小鸥已经走了,我们只剩下小鹏,怎么会把小鸥遇害的责任推到他身上?我们肯定想着好好开解他啊!”
兰静秋想到老锁对孟东鹏的评价,突然觉得非常准确,这人还真是像洋葱一样,一层层的,让人看不到根底!
她又去问了孟母,也是同样的回答,孟父孟母都没有责怪大儿子,兰静秋奇怪极了,“那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抛下自己走了?”
孟父道:“我跟孩子妈把木架推到水里时真的吓坏了,虽然警察没发现我们,可我们心虚啊,那时候我们俩也过不下去了,干脆就打算离婚,我是想带着小鹏的,他妈也说要带着他,可他不肯走,他说这里才是家,让我们不要管他,我也给他寄过钱,但他收了钱一封回信一个电话都没有,我后来又有了孩子,老婆管得严,也觉得小鹏已经是大人了,就没再管过他。”
孟父说着擦了把泪:“我确实对不起他,不该把他一个人扔下,可我看见他就想起小鸥,心想不见也好,他平时就不听我的话,现在更是管不了了,不过我偷着给他攒了结婚的钱,本来也打算这一两年回来看看他。”
孟母也是这么说的,想带着他,他不肯,说自己大了,要一个人过,后来给寄过钱物,但孟东鹏没再搭理过她。
洛生海问:“你们叫错过他的名字吗?”
孟父想了想,“有一次他妈叫错过一次吧,小鸥爱学习,小鹏不爱学习,只看杂书,那天他妈进屋见他坐在桌子前边乖乖写作业,像极了小鸥,就叫了一声,我从来没叫错过。”
兰静秋又去问了孟母,她也说就那一次恍惚了下,叫错了。
“在小鸥死前,他们两兄弟,你更喜欢谁呢?”
孟母愣了下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更?都是我儿子,我哪个不喜欢啊?”
“小鸥勤奋好学,小鹏懒惰不听话,你是不是经常夸小鸥,还让小鹏跟着弟弟学一学!”
孟母皱眉:“你怎么知道的?小鹏是不如小鸥听话,我有时候确实会这么说,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不是不喜欢小鹏,我是希望他跟小鸥一样听话啊,老师每次叫家长都是因为小鹏,小鸥考第一,小鹏考倒数,我肯定要叫小鹏跟弟弟学,难不成还让小鸥跟他学吗?”
“孩子父亲也跟你一样吗?”
“差不多吧,小鸥是真的很听话,你说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这句话你也说过?”
孟母愣了下,然后摇摇头。
兰静秋觉得她应该是记不太清了,或者不愿意说,而不是没说过这话。
她叹口气,大概明白了这四口之家的相处方式。
等审完了孟父孟母,三人碰了个头,老锁说:“这孟东鹏还真是满嘴谎言啊,咱们先入为主把他爸妈当成了不负责的父母,结果人家不是不管,是他不让管。”
兰静秋说:“确实不负责任啊,孟东鹏也不一定是撒谎,不同人对一件事的感受是不同的,孟东鹏应该是把父母对他的不好无限放大了。在孟东鸥去世前,他父母应该是把希望寄托在孟东鸥身上,还不停让孟东鹏跟他弟弟学,希望他能像他弟弟一样懂事听话,成绩好。孟东鹏对他弟弟的感情可能是真的,但这里边也夹杂了别的。”
洛生海说:“没错,孟东鹏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单纯,他一直在塑造一个因为弟弟去世崩溃堕落,还被父母抛弃的形象,甚至听到父母回来了,还要求要见父母,好像很想念他们,但我觉得他不一定想见父母,他对他死去的弟弟,还有父母的感情很复杂。”
老锁说:“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就像静秋说的,每个人的立场角度不同,在孟父孟母眼里是孩子不跟着走,在孟东鹏眼里可能就是父母抛弃了他。”
兰静秋说:“是啊,孟父说他只是在心里想过小儿子遇害是大儿子的错,但从来没说出来过,他自己觉得隐藏得很好,还说他一直鼓励大儿子,但也许在不经意间一个眼神,一句话,就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