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桃又说冰柜里放不下了,她想再买一个,当时又没钱,而且电费太贵了,就想把路哥扔去河里,可到河边又想起路哥曾经给她买过饭,替她解决过客人的纠缠,就有点不忍心,最后放到长椅上就走了。
她又说潘启明太重了,她背不动,还差点崴了脚,本想扔下悬崖,结果只扔在了山坳里。
兰静秋听得无语:“你半夜一个人把他背上去的?”
范小桃点点头。
“你是在冰激凌店里把人杀了,还冲洗过?”
“对啊,要不然弄的到处都是血太脏了。”
“有个叫曾小二的残障人士看到你杀人了,你没有发现他吗?”
“他叫曾小二?是个结巴还是个傻子对不对?我半夜处理潘启明尸体时,有人扒在门边问有没有雪糕卖。”
“你当时没把卷帘门拉下来吗?”
“大半夜的我没想到会有人啊,那里又不透气,我不喜欢血腥味,结果那傻子看到了也不害怕,还问我有没有雪糕卖,我说没有,从冰箱里拿了块鱼肉给他,说也是冰的。”
兰静秋皱眉:“是人肉吧。”
“有什么区别?以前我为鱼肉,现在我为刀俎,想欺负我的我都要把他们眼睛挖下来,切成块。”
兰静秋没想到她把人当鱼分尸的想法居然来自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曾经跟老杜学过各种杀鱼切鱼的方法吧。
“曾小二拿了那块人肉?”
“没有,他捏着看了看,又扔回给我,说我骗他,那不是冰激凌。他还说他不是傻子,然后就气鼓鼓地走了。”
范小桃说着说着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笑了起来:“本来就是傻子啊。”
“你杀人被发现了,居然没想着灭口吗?”
范小桃苦笑:“其实我当时以为我在杀鱼啊,被人发现有什么关系?我是不是病了?”
兰静秋此时也无法判断,她是真的有精神疾病,还是一直在装,因为她还没有说出全部。
“我们从头来说吧,老杜跟任老师是怎么死的?”
“被我推下水的,他们以为我逆来顺受,并不防备我,特别好下手。”
“你是怎么把任老师骗到鱼塘的?”
范小桃似乎不想多谈:“我就去找她了啊,她知道我给孤儿院寄过钱,以为我很有钱,就被我约出来了。”
“然后呢?去年的三月份在深市的租屋内,你跟强子发生了冲突,最后怎么解决的。”
“我就直接跑出来了,我气晕了头,睡在了大街上。然后我冷静下来就去找李杰,后来跟李杰又分手了,回了宁州市,我买了门脸房,李杰找来我们又在一起了,然后强子又找到了我,让我接着干那一行,我不乐意,我说我要结婚了,争执中我把强子跟李杰都杀了,当时我肯定疯了,不然我不可能伤害他们两个的,反正我清醒过来人都死了。”
兰静秋皱眉,不可能这么简单,疯子也不会说自己疯了。
范小桃也不等她接着问,还在说着:“正好我当时刚买好了冰柜,就把他俩都冻起来了,然后我想弥补以前自己的过失,好多赌客被我拉过去最后倾家荡产,还有女孩跟着出去赚大钱,被逼着卖,我就想把那些坏人骗过来替天行道。”
老刘觉得这范小桃太反复无常了,还替天行道?是想当女英雄吗?可她被发现时不是还在骗人钱吗?
他问:“也就是说冰柜里那三个人,你以前都接触过,也替他们做过事,现在你开始忏悔自己做过的坏事,于是把人骗来杀了。”
范小桃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我知道杀人是违法的,我认罪伏法,判我死刑吧。”
兰静秋十分不解:“为什么要把强子剖腹?你们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你怎么下得去手呢?”
“我说了我疯了啊,我把他们都当鱼了。”
“可李杰的尸体保存完好,这又怎么解释?”
“他是我的爱人啊,肯定是不一样的。”范小桃说到爱人两字时,眼神里满是柔情。
所有的案子她都承认了,还能自圆其说,但兰静秋却不敢相信。
老刘也不信:“去年三月她跟强子之间的纠纷肯定没她说的那么简单,今年三月在冰激凌店里她跟李杰还有强子之间的纠葛也一定惊心动魄,以至于她把两个人都杀了。”
“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有没有可能是强子出于嫉妒把李杰杀了,她替李杰报仇杀了强子?”
老刘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等尸检结果吧。”
兰静秋问孟教授:“您说她是选择性失忆,她杀一个人梦游到大街上,然后下次又能准确地找到钥匙回到她冰激凌店里接着杀人,然后再遗忘,再睡到大街上,这也太奇怪了,选择性失忆是这样的吗?”
孟教授叹口气:“精神疾病很难用数据来量化,你说你长了个瘤子,根据瘤子的大小位置可以判断这种病的轻重,根据以前的数据积累也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