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值夜班的人都没有,想通过按装电话时登记的地址去找人,太耗费时间,通过电台信号确定位置,也有难度。
万一再有其他人把电话打通了更麻烦,兰静秋拿起话筒正要拨号,冯局给她递了个纸条,上边写着,‘稳住他。’
兰静秋点点头,拨通了电话,电台里那人说了电话号码就一直播放古典音乐,大有愿者上钩的意思。
电话接通后响了两声,那边才接起来:“你好,很高兴能接到你的电话,请问贵姓?”
那边的人声音很轻快,而且很熟练,像是接过无数次这种电话一样。
兰静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放松,没有攻击性,“你好,我刚才听到你说做了恶梦可以给你们打电话,你们是可以解梦吗?”
“没错。女士,您贵姓?”
“我……我姓什么不重要,我就是想打电话找人说说话。”兰静秋的声音听起来很迷茫很害怕。
那人语气更柔和了:“好吧,你别怕,做了什么恶梦,可以如实说出来,说出来害怕就少了一半,你说呢?”
“我梦见有人拿枪指着我。”
老刘皱眉,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提到枪,这很容易让对方警觉。
兰静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自杀的死法,只想起来她上辈子的死法,于是就自然而然地就说出来了。
那边并没有起疑,“枪?然后呢?”
“我梦见有人开枪杀了我。”
“哦?女士你在睡前看了小说还是电视剧?有时候看入迷了可能会把自己代入进去,让自己在梦中像主角一样被人追杀。”
兰静秋说:“不是的,我一开始看不清是谁拿着枪,后来发现拿枪的人是我自己。”
“你自己杀了你自己?”那边的声音渐渐有了起伏。
“是啊,我想明天去买本周公解梦,可我想那里边应该也没有写被枪杀的梦是怎么回事吧。”
那人说:“枪杀还是刀砍,没有区别,都是失去生命,重要的是杀你的人是你自己,这说明你想自杀啊。”
“啊?可我并不想自杀啊。”
“女士,方便说一下你的现状吗?”
兰静秋道:“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了政府部门,还在单位找了个家境不错的男朋友。”
“听起来还不错,你的家庭呢?有兄弟姐妹吗?爸爸妈妈有没有忽视你?”
“我是独生女,爸爸妈妈很疼我很爱我,他们也很开明,从小到大都没骂过我,更没有忽视过我。”
“听起来是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过这类家庭一般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不然你为什么会梦到被枪杀?你父母接触得到枪吗?他们是警察还是军人?”
“都不是,我是看电影上枪战很热闹很帅气,晚上就做梦了。”
“哦,这样啊,是啊,接触到枪的可能性确实太小了,不过刀就容易多了,你刚才听到我的梦了吗?”
“没有,什么梦?”
那人把他的梦又重复一遍,兰静秋说:“喘不过气来要去医院啊,可能是得病了,也可能是心情压抑,都需要去医院。”
兰静秋以为这么说对方会反驳,没想到他居然说:“久病成医,我这里就是医院,女士,你的心理问题也需要调整,遇到我是你的幸运,你晚上难以安眠时都可以打给我。”
“你们这里不是电台吗?可以随意打电话?”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个人电台,一切由我做主,能收听到我电台的人都是缘分,女士,我还是觉得你的梦很难实现,你不觉得压抑到喘不过气来的时候需要割开喉管吗?想一想是不是觉得很畅快?”
兰静秋听到‘我的电台我做主’这句,再想到他一开始的开场白,脑中灵光一现,马上在纸上写道:‘可能曾是电台员工’。
冯局接过纸条点点头,叫郑队长他们先去查。
兰静秋接着应付着那边:“割开喉咙?我觉得一定很疼,会流很多血,搞得到处脏兮兮的,太难看了吧,我不敢。”
“放心,不会难看,会很唯美,我在等一首诗,也许下周也许下个月,我们就可以见到一首唯美壮烈的诗歌,到时候你就不会觉得割喉太难看了,甚至你看到那首诗,会想要尝试一下。”
兰静秋皱眉:“可我只是做了个恶梦,又没想自杀。”
“人都会自己骗自己,你以为你不想,可你的梦境才是真的,你潜意识里想试一试,可是枪太难搞到了,还是割喉更方便更简单,你说呢?”
兰静秋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那四个受害者有可能抑郁,但他们绝对没有自杀倾向,更没有找这个人帮助他们自杀。很可能他们只是打电话诉说了自己的梦境,却被这人蛊惑了,就像现在这样。
兰静秋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梦说明我想自杀?”
对方谈了口气:“很多压力是无形的,你说不出来,可他们在慢慢的累积,在一点点的压垮你。不过女士,请别害怕,我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