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目睽睽之下。
天空中,浓郁的灵气随之翻滚,浓云席卷汇聚,逐渐凝结成一道人形。
一身黑色长袍,面容儒雅俊秀,只是却顶着一头苍白长发,看来多了几分沧桑之意。
而此时,他傲然立于天地之间,俯视下方众蜀山弟子,乃至于众正道弟子。
其眼神深处尽是阴霾,死死盯着下方众人。
方正心头一动,已是认出了这人。
他没见过他,但却也见过他。
当初云浅雪被自己逼至穷途末路时,面对自己底牌尽出的一击,她亦施展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当时便是显化出了这人虚影,一击之下,将自己的灵能镭射炮彻底毁去。
而自己亦借那一击之力,突破了一个境界,从这点来看,他还可算是他的恩人来着。
虽然方正压根没打算感激他来着。
而突然见到这突兀出现之人。
蜀山,乃至于整个玄天峰上数千名弟子,无不是脸色惊变……来人身周魔气炽热,俨然非是正道中人,但亦非是邪宗之人。
这等庄严的场合。
纵然连邪宗之人都不敢上山,想不到竟有魔道之人不知死活的闯上山门来。
这人胆子得大到什么地步去?
“云天顶!!!”
任寿咬牙,一字一顿叫出了来人之名。
对此人,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遇到此人之前,他与玄机两人互相争锋,虽实力相近,事实上他却一直处在领先位置,甚至峨眉派亦隐隐然力压蜀山一头……
可自从自己栽在了他的手里之后。
一切都变了。
玄机仿佛坐了法宝一样,实力突飞猛进,而自己却不进反退,到如今,那玄机已经是化神道人,而自己已经大道无望。
他信手一翻。
掌心之内多出了两柄神剑,冷喝道:“云天顶,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峨眉弟子找了你许久都找不到,想不到今日里,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云天顶呵呵笑了两声,和颜悦色道:“任寿师兄莫急,若是有什么私人恩怨,咱们出了蜀山,私下里再解决就是了,前提是你还敢过来……但眼下,我可是来为蜀山新任掌教继任来道贺的。”
“贺礼是你自己的性命么?”
童龙踏前一步,冷笑道:“云天顶,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们真的会因为今日里是掌教继任的大喜日子,便不对你出手吧?可笑,难道你不知道我蜀山当年素有斩妖除魔,以妖魔之鲜血庆普天之喜事的习惯么?”
云天顶摇了摇头,叹道:“师兄想对我出手,怕是还不够格,当年你我二人也曾把酒言欢,纵然如今不剩什么情分了,但我也不想让自己的手沾上昔年同门之血,所以师兄,有点自知之明行吗?”
“他不够格,那我可够?”
乾老踏前一步,眼底露出几分冷冽之色,叹道:“愚蠢如你,莫非已经忘记了我蜀山之上,还有化神道人的存在么?你若不在蜀山,我想杀你可能还真有些难度,但如今你主动送上门来,让我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感谢你了。”
“师伯祖乃我蜀山根基底蕴所在,我又怎会忘记?”
云天顶哈哈笑道:“只是我既敢来,自然有十足把握,师伯祖,此番我孤身上山,但山下可非是没有我魔道之人,一旦我这边发出讯号,到时整个蜀山山脚之下,怕是将要血流成河了,木叶村、稻香村、还有薪守村等等这些靠近蜀山,且每年都会向你们奉上大量粮食的村落,恐怕将再无活口了。”
乾老闻言一滞,眼底露出愠怒之色,喝道:“云天顶,你竟下作至此么?”
“只要师伯祖您别妄动,弟子我自然不会做那天~怒人怨之事,所以若这些村落的百姓们真的出了事情的话,那也不是弟子的错,而是你蜀山草菅人命!”
话音落下。
凶戾剑气冲天而起,直袭云天顶而去。
却是任寿不管不顾,天都明河双剑握于掌心之内,落霞剑气凝实厚重,大反剑之轻灵一道,反而如泰山压顶一般。
只一剑,剑气冲霄而起,却将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灵气云雾尽都驱散殆尽。
云天顶抬手。
指尖轻抵,嘭的一声巨响,已将剑气格住,举重若轻,连脚步亦不退半分。
任寿持剑指着云天顶,冷冷道:“你尽可以威胁蜀山中人,但我峨眉弟子行事走的是刚烈之道,斩妖除魔难免牺牲,纵然那些百姓身殒,但知晓能有一个绝世魔头为他们陪葬,想来他们也是甘之如饴。”
正直真人幽幽叹了口气,任寿道兄性情越发偏激了……看来,这云天顶当真害他不浅啊。
云天顶同样幽幽叹了口气,道:“任寿道兄,当年我也是听着你的传说长大的,峨眉最出众的弟子,我师父当年督促于我,也是时常拿你来举例,可如今,你怎的弱成了这副德性?”
“你以为是谁害的?”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