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质引起的。
感受一下她的呼吸和体温都很正常,他才放下心,一手圈着她腰,一手托着她的背,等着她苏醒。
在这短短一会儿时间里,严昱泽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一个来回。
低头看着阮棠,视线不敢有片刻离开,看着看着,想法不受控制地多起来,这眼睛,鼻子,嘴巴怎么都生得那么好看,就连发际边的小绒毛都很可爱。
严昱泽还是头一次知道,抱着一个女人,光看她睡着的脸都觉得心口满满的。
阮棠睫毛抖了抖,缓慢地睁开眼,迷茫地抬起头。
严昱泽和她眼睛对上,“醒了?”
阮棠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和严昱泽居然贴那么近,脸再往前凑就要亲上了。愣过之后,她赶紧动了动。
严昱泽松开手臂,但还是托着她的腰,“没事吧?”
阮棠摇头,“还行,就是脑子有点沉。”
严昱泽问:“看到什么了?”
阮棠把刚才看到的过程讲了一遍,昏沉感渐渐消失,人也站的住了。
严昱泽听到“燕王”“将军”之类的也觉得莫名,看阮棠站稳,有些不舍地松开手,弯腰把地上的石膏块捡起来,这回没再给阮棠看,而是重新收好。
“你看到的都和不死树有关系,先记下来,总有一天能解开这个谜。”
怪石嶙峋,林木蓊郁,黔西南大山深处的一座山峰上,正在举行一次特殊的蛊虫仪式。
几个苗人表情郑重地围坐成圈,在中央位置上还坐着一个人,样貌俊逸,可惜左眼是个窟窿,没有眼珠,看起来又有些可怖。
这人正是方子珩,此时他神态紧张,因为在他面前的地上摆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陶罐,里面隐藏着一股巨大而邪异的力量,方士对灵性的感知远超常人,他看着那个陶罐,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着。
苗人们先在陶罐周围撒了一圈绿色的粉末,只留下一小个缺口,就是方子珩的方向。
其余人闭眼低声念着咒,渐渐地,众人的声音就统一了频率,汇聚在一起。
陶罐突然毫无征兆地颤动起来,在咒语声中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
方子珩一直看着陶罐没有放松,就见到陶罐封口上蓦然裂开一刀口子,一股褐色液体从中流出来,和苗人刚才撒的绿色粉末融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音,倒像是烈油浇上去一般。
罐内液体流地差不多了,一条蜈蚣似的虫子从罅隙中爬出,身长两尺左右,两侧长满细肢,看得让人头皮发麻,最怪异的是,它的头部是碧绿色的,极为显眼。
它爬出后极为谨慎,绕着粉末走了一圈,来到唯一的缺口时停住了,触角左右转动,似乎在找什么。
苗人们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快,那条虫子似乎被催动着出来,爬到方子珩的前面,直接爬到他盘坐的膝盖上。
方子珩整个人僵住,险些跳起来。
旁边有个苗人大声喊他名字,说:“不可以动,不要惊动灵蛊虫。”
方子珩只好忍住,虫子从他膝盖爬上腰,然后一直往上,从肩膀的位置爬上他的脸。被它触到的地方,痒地让人浑身战栗。
那条虫子伏在他左边脸颊上不动,竖起碧绿的脑袋。
方子珩左眼瞎了,看不到它在做什么,越是这样,心里越是有种恐惧。
他张嘴,刚要说什么。虫子忽然闪电般冲进他眼睛的窟窿中。
方子珩惨叫一声,身体歪倒在地上。
他左边脸炸裂似的疼,恨不得伸手去抓,但身体此刻软绵绵使不上力。
苗人们继续念咒。
那条蛊虫一个劲地往方子珩眼窟窿里钻,然后盘起身体,浑身的细肢延长,扎进其他部位,团成一个圆球的身体融合,颜色也开始改变,分成黑白两色——
逐渐变成了眼球的样子。
在更高一处的山峰上,矮小削瘦的苗寨老人对闻玺说:“灵蛊最通人性,等它和你朋友的神经连接,就可以当作眼珠使用。但这个不是真正的解咒,最短一年,最长三年,就会慢慢被咒吞噬,变成一块烂肉。”
闻玺说:“多谢你们寨子的帮忙,先暂时压制住咒术,这段时间我再另想办法。”
老人摇头,“解咒只有两个办法,下咒人以自己血肉下咒,取其血亲的心头血三滴,凝练之后以血破血,以咒破咒。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照下咒人所想,让他的眼睛恢复。”
闻玺面色冷冷的,不置可否。
老人继续说:“她祖上那一支战乱的时候离开我们苗寨,找不到人了,就是找到了,现在这个世道,和以前不一样了,取人心头血这种事不能做,违法啦。至于另外一个办法么,咱们能以蛊虫暂时代替他的眼睛。那么找一个能永远做他眼睛的,就自然能解咒了。”
闻玺生出些兴趣,问:“天材地宝?”
老人干笑两声,“就算有天材地宝,这些年环境破坏也给弄没了。我说的是人的眼珠,你朋友的眼生机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