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微微褐色的年轻男人忽然睁开眼。坐在他身旁的姑娘提醒一句,“你好像到站了。”
男人点了点头站起身,什么行李都没带就朝着车厢口走去。
有一个和他擦身而过的旅客听见他正很小声地自言自语着:“渡城,来这里做什么?”
旅客寒毛直竖,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林志远下了车,在站台上发呆,身体控制权骤然恢复,他却有些迷茫,这几天浑浑噩噩,大部分都是被身体里另一个灵控制着,他能做的事很少。但昨天夜里开始,另一个灵似乎陷入麻烦,对身体的控制断断续续。
“你要去哪里?为什么来渡城?”林志远发问。
身体另一个声音响起,直接出现在脑海。
“去万源荣达。”
林志远和另一个灵相处久了,也不想前些时间那么忌讳,直接说:“不去。”
“怕什么?怕被万源荣达算账,放心吧,我有办法让他们把赤泉那笔帐一笔勾销。”
林志远笑笑,“我是怕你和万源荣达勾结在一起。”
“蠢货,我是在救你的命,这几天你越来越虚弱了感受不到吗?只有万源荣达有条件让你渡过死劫。”
“是你太自以为是,谁说我一定要活下去。”
灵不说话了。
林志远站在原地,身体微微抖动,忽然之间,眼神一变,他张口,说话的音调都低了些,“身体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不是你要活下去,是我们要活下去。”
说完这句,他看了看站台,朝出口坚定走去。
阮棠把这次出差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整理,以往像这样的工作都是钱佑曼做,这次她没去,黄宇又受伤,能做行政文书类工作的只有阮棠。等全部做好归档,她揉着僵硬的肩颈,严昱泽走到她办公桌前,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出来走走。”
“去哪?现在还是上班时间。”阮棠小声提醒。
尽管他们现在工作性质特殊,但回来之后也就是朝九晚五的坐班制。
严昱泽下巴朝外面天台一努。
这层天台极少有其他员工来,一般就是闻玺办公室这层的人用,也就是阮棠他们几个。
推开玻璃门,一股冷风吹到脸上,阮棠刚还有点昏的脑子立刻清醒许多。
来到绿化包围的座位区,严昱泽坐下来,招手让阮棠坐对面。
阮棠坐下来,疑惑地问:“你叫我出来要说什么?”
严昱泽盯着她,目光和平时不一样。
阮棠心猛地跳了两下。
“闻玺的事情你知道点什么?”严昱泽一开口就是直截了当。
阮棠微怔,随后马上否认:“不是很清楚。”
关于闻玺的事,阮棠至今还没任何人提过,一是她答应过闻玺保密,二是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她不好判断。
现在严昱泽突然问起,阮棠心里不自觉发虚,就连声音也跟着飘忽起来。
严昱泽抱胸看她,嘴角扯着笑,却让人感觉他的心情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你看着我眼睛,从那边回来以后,你什么疑问都没有,开会的时候只有你表现最平静,肯定是知道这里面点事。”严昱泽语气有些严肃的说。
阮棠对他察觉到了一点也不意外。严昱泽这人平时看着少爷脾气,但眼力不是一般的毒辣。
她挪了一下屁股,调整成正襟危坐的乖乖样,“我是看到一点,真假不确定,而且是别人的隐私,不太好说吧。”
严昱泽面色凝了凝,冷笑,“闻玺灌你什么迷药,都开始替他保密了。”
阮棠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有些咬牙切齿的,朝他脸上看去还是正经严肃的样子。
她据理力争,“刚才会上闻总说了,现在还不是说清楚的时候,万一我们知道的太多,可能就要被牵扯进去,你干嘛上赶着去探索这么危险的事。”
严昱泽看着她,皱眉:“他说的都对,都要听他的,我怎么没发现这公司的人还在封建社会呢,他的话是圣旨。”他顿了顿,又说,“再说,他都说不要牵连进个人恩怨的因果里,你有没有通感到他的事情。”
阮棠点了点头,“都是无意间……”
严昱泽冷笑,“无意就可以被牵连进去,阮棠,你是圣母吗?还是你有超凡能力还没使出来,鬼胎,恶灵都可以对付。”
阮棠无言以对。
严昱泽脸色沉的吓人,“到底什么情况你还不说清楚?当初我们约定什么还记得吗?情报绝对不会互相隐瞒。”
“这不算情报吧。”阮棠说。
严昱泽面无表情:“是不是情况说出来才能判断。”
阮棠心里还在挣扎,她从没想过原来保密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但要把通感里见到的事说出来,她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愧疚感。
正在她越来越纠结的时候,旁边传来张诚的声音,“她不能说。”
阮棠一惊,和严昱泽同时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