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痒地按照失察之过责难几句。
要不怎么赵王能够历经四朝、逍遥自在?
太子殿下听说赵王居然能截留儿孙的钱粮自己享受,顿时睁圆了眼。
原来多生儿女还有这样的用处!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想想自己老爹以前虽然一年半载不回家一次,却也不至于在钱粮方面短缺了他们,太子殿下顿时就觉得有对比才有幸福。
他爹竟不是天底下最糟糕的爹!
太子殿下感慨道:“当赵王的儿孙可真不容易。”
卢应巡道:“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赵王那幺儿是留在赵王身边养大的,倒是不用操心什么,想来娘娘的朋友嫁给他不会吃什么苦头。”
姜若皎自从与张家娘子见过了,闲暇时都会与张家娘子书信往来聊聊宫外的情况。
偶尔姜若皎在信里问及好友在赵王府的境况,好友只说一切都好,丈夫虽风流,对她和彦哥儿却还不错,又支持她到处走走看看。
即便夫妻间算不得恩爱甜蜜,也未必不是一段好姻缘,她再三考虑,还是想等彦哥儿长大些再看看。
只要不追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如今这日子可比嫁给旁人要快活多了。
姜若皎见好友言语间不似勉强,便也不再多劝。
姜若皎倒不担心好友没钱花,只是犹豫地问道:“表哥这几日接触了不少赵王府的人和事,你觉得赵王当真和外表看起来那般只爱享乐吗?”
虽说开泰帝那边没追查出个所以然来,姜若皎还是觉得该问问直接砍掉赵王几根臂膀的卢应巡。
姜若皎把卢家二房与赵王府往来的事也说了出来,让卢应巡帮忙参详参详。
卢应巡一听是卢家二房的事,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他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比较好,至今还记得小时候他随父母回本家祭祖时留下过一些不好的回忆。
比如卢家二房那对兄妹俩曾想坑他,坑不成还哭哭啼啼地倒打一耙。
卢应巡说道:“我们那位二伯在赵王看来,就和这几天被钦使处置的管事差不多,只是跑到他面前摇尾乞怜的狗儿罢了——他们上门逢迎讨好,赵王来者不拒;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赵王压根不会管。”
卢应巡还给姜若皎两人分析了“拿钱办事”和“拿钱不办事”的危害性孰大孰小。
赵王即便用人不当、收受“孝敬”,只要他没掺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他就能继续逍遥自在地当他的闲王!
姜若皎:“…………”
赵王其人,还真是老寇家一朵奇葩。
不仅啃儿子啃孙子,还啃前来逢迎讨好他的官员!
“要是让赵王行一两句话那种方便,赵王可能会答应得很干脆,”卢应巡说出自己的判断,“如果是收买东宫宫女这种事,我觉得赵王不会掺和。他不是那种会为了封地上某个官员的请求就动用这种暗棋的人,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地活过先帝和废帝两朝?”
姜若皎也觉得有理。
他们这么容易查出此事和卢家二房有关,显见是背后的人想要把火引到赵王身上。
毕竟卢家二房去赵王那“拜山头”的事很容易查出来。
姜若皎见卢应巡言辞犀利,时常能一语中的,便又问了他许多外面的事。
卢应巡一一解答了,直至发现太子殿下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才起身告退。
这个脸色他熟,和他祖父一模一样!
他自幼掌握的压箱底妙计就和这个有关:只要他多去祖母周围晃悠,试图天天霸着祖母不放,他祖父就会对他有求必应,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只要他立刻滚蛋就行了。
没想到堂堂太子,蹲在灶头烧火就算了,竟还有他外祖父那样的臭毛病!
他虽没喜欢过什么人,但想来以后就算娶妻生子应该也会像他爹娘一样相敬如宾才是。
反正绝不会像他祖父祖母还有太子殿下夫妇俩这么儿女情长。
太子殿下可不知道他家表哥正在心里编排他。
太子殿下气鼓鼓地喝完一大杯茶,只觉茶味都是酸溜溜的。
见姜若皎没事人一样命人收拾花厅,太子殿下心里更不得劲了,等人都退下后便忍不住暗搓搓地说道:“你和表哥可真聊得来,以前另一个表哥进宫来,也没见你和他聊得那么欢。”
姜若皎道:“表哥是有真本事的人,难得见上了我自然要多问几句。”她仰头看向凑到自己近前来的太子殿下,见他一脸的郁闷,不由凑上去亲他的唇。
啾,啾,啾啾,再啾啾。
太子殿下本来还气呼呼的,被姜若皎这么一亲就气不起来了。
他抱着姜若皎狠狠地咬了她一口,说道:“你真是一招鲜吃遍天。”
姜若皎由着他闹腾了好一会,才说道:“等春闱后父皇应该会让你挑东宫属官,可以提前让表哥帮你物色物色,免得到时候你两眼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