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也叫苔丝。”
这不是多么小众的名字,但这样的巧合仍是让她们感到十分意外。
黛博拉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你……认为这是普通的巧合吗?我遇见你前一天正好是我的苔丝的忌日,我当时一边摸着她留下的小衣服一边哭着和上帝说,我的心实在太痛了,可除了你,我又还能向谁倾诉呢?”
薇洛明白黛博拉在说什么,这让她一时间有些伤心与嫉妒。
于是她问:“玛丽安呢?我以为她是你的朋友。”
“她就像马利亚一样贞洁,她早已将身心奉献给了耶稣基督。我很感激她,是她劝我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我才有勇气再见我的父亲,并在他的痛苦与悔恨中与他达成和解,是她与我一起开办了这间抹大拉收容所,可是,一位她那样的女士永远也无法完全理解我。”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又对薇洛道:“你看,事情就是这样的,已经二十一年过去了,除了乔纳森,我没有再爱上任何人,我的爱情、我的青春都被封存在了十六岁,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照顾女孩们。”
薇洛忍不住拥抱了这位可怜的女士。
“我……我本来正在伦敦参加社交季,我的家人逼我嫁给一位与我父亲年龄相仿的富有贵族。”
在过了这么久之后,薇洛终于原原本本地说起了这个故事,没有隐藏。
“我不同意,但你也是知道的,做孩子的,在监护人面前没有说不的权利。我没有办法,只能伪造了推荐信,跑出去,想要找一份老太太女伴的工作逃避一切。”
黛博拉就像一位母亲夸赞孩子一样,温柔道:“你很聪明,考虑得很周全,你在你的雇主家遇见了他吗?”
“不。”薇洛道,“我才刚刚找到工作,他的仆人就带走了我,他们太想当然了,一个穷人有几分姿色,几乎不可能无辜,他想买我,价钱我提。”
这是推荐信制度导致的悲哀。黛博拉想,她很清楚那些男人是怎么想的,一个需要工作养活自己的美丽女孩,就算自己想要守身如玉,也挡不住各路绅士的胁迫,一句关于她品格的污蔑,就足以让她被赶出去,因没有推荐信而沦为妓女。
“他们不听你的解释?”
薇洛点了点头:“我当时太过慌乱了,倒也难怪那个仆人根本不听我说话,而当我终于冷静下来时,一切已经太迟了,那个仆人直接在酒水里给我下了药。我那时实在太傻了,我根本想不到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事,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毁掉了。”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黛博拉只能如此重复着。
“他们怎么能这么强迫你呢?你当时一定很不好过。”
“不好过,但我其实也很快就开始喜欢我感受到的东西,他让我感觉很好。”当她在这么说时,她甚至让自己笑了一下,虽然笑得不怎么好看,几乎有些尴尬。
“我明白这很不应该,我很长时间都陷在这种罪恶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这样的话是非常大胆的,在她们生活的这个年代,这就等于是在宣布自己与妓女相差无几。
“九成九的男人都不会因为欲望去反省自己,他们只会理直气壮地逛妓院。这很正常,我如果不是因为太喜欢,也不会十六岁时就在草地里被情人搞大肚子。”
她的坦诚让薇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是放松了不少。
黛博拉又问:“他意识到自己的错后,居然不曾求婚弥补过错?”
“他如果能是一位这么有道德的绅士,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而我们也门不当户不对。他只是准备给我家里五千英镑的补偿,让我做他的情妇。”
五千英镑!
黛博拉意识到自己大概低估了什么。
只是,再如何富有再如何大方,也根本改变不了他依旧是个人渣的事实,他从身到心地狠狠羞辱了薇洛。
“真是个混蛋。”黛博拉情不自禁地骂了一句。
“之后呢?”
“我拒绝要他的钱,只想回家,然后,我被他们绑上船一路到了法国。我每天都在希望他能尽快厌烦我,可他反而卯足了劲讨我欢心,他一直在乱花钱,给我买了大量衣服与珠宝,他还耐心十足地带我到处游玩,当他后来甚至把我领回了他的意大利老家时,我就住在他隔壁的套房里,享受着他家女主人的待遇。”
“听起来他是一个非常自以为是的人,他可能认为五千镑说出来再好听也就是轻飘飘的数字,所以你可以高洁,可当你真正体会过了金钱带来的一切后,你肯定就会改变心意了。于是他强迫你享受,想要迷惑你。”
“我确实有些被迷住了。他挥金如土,而且还年轻,长得不错,脾气在一般情况下也挺温和的,我父亲都没他那么娇惯过我。毫无疑问的,我大概也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他,我现在可以承认这个,我永远离开他了,我不必总是那么不安。我只是觉得很难过,在我这一生里,属他害我最深。”
她说着,又情不自禁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