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冽双掌一推,一道冰牌组成的巨龙,狂啸着朝许易卷来,强大的威压,排开如浪的空气,周遭百丈之内,再无一丝空气。
许易身体死死贴住国碑,掌力往蓝极盾中狂涌,幽蓝的光罩狂涨,将整个身体封住正面半圆,背后又国碑依靠,闭成一个圆周。
冰龙的本体乃是罡煞,论遁速,超越气龙不知多少,数十丈的距离,转瞬即到。
冰龙狂掠,姬冽亦狂飙直进。
眼见那冰龙便要撞上盾牌光罩,半空之中,姬冽双掌搓拿,冰龙陡然消散,瞬间聚成一个巨大圆球。
姬冽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冷笑,那铺天盖地的冰排,瞬间笼罩而下。
就在这时,许易动了,强抵着蓝极盾,直冲姬冽。
姬冽岿然不动,嘲笑似地看着许易坐这垂死一击。
的确,许易防得住前方的冰牌,根本顾不上身后的和头顶的冰排。
满场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凝聚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在等待,等待可以预料的一幕:那盖世魔头,在这毁天灭地的一击中,身死魂灭。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将眼目瞪圆到了极限之际,下一刻,他们的眼目又瞪到了更大。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无数冰牌便要砸落许易身上,一条通红的长枪瞬间诞生,随着许易右掌的搓拿,那条丈许长短的火红长枪,在他掌中扫成条条虚影,那虚影瞬间聚成浑圆,如一条遮天屏障,拦住了所有的冰牌。
出人意料的巨大爆炸,并未发生,那条火红长枪没扫中一块冰牌,便会消融一些,而那被扫中的冰牌亦是安静消融。
就好似烈阳炙烤水滴,水滴安然消化,无比自然。
伴随着大量冰牌的汇聚,那条火红长枪瞬间被蒸发,就在这时,许易左掌猛地一提蓝极盾,送至身后,划出一条半圆,强行硬扛了剩余冰牌的狂暴一击。
凌空喷出一口鲜血,背后炸飞无数血肉,身如光电,直奔姬冽。
掌中急搓,一条,两条,连续十余条红火长枪裹狭着暴风骤雨一般的声威,朝姬冽狂涌而去。
彼时,两人想聚不过十余丈,许易骤起发乱,姬冽似乎还沉浸在某种难以置信之中。
便是这稍稍一入神,十余条火红长枪,裹挟着远超万箭齐发的煌煌威风,漫天一般攒射而来。
“你好毒!”
姬冽怒喝一声,双掌搓拿,一道冰墙瞬间聚成。
哪知道冰墙才聚成,那火红长枪已然贯到,烈阳到处,冰消雪融,无声无息。
第二道长枪至,第二道冰墙起,又是无声无息的消融。
直到第三道火枪袭来,姬冽终于招架不及,仓促放出一道火色圆球,那圆球陡然在以他为中心处生出一个巨大光罩。
光罩才生出,第三道火枪便撞了上去,这回才不是悄无声息的消融,巨大的爆炸之声,方圆十里皆闻。
姬冽的光罩应声而碎,第二颗圆球根本来不及放出,六道长枪已从四方围来。
姬冽绝望不已。
事已至此,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低估了此人的阴险狠毒,这恶贼分明是始终压着本事,引而不发,就为此刻,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事已至此,是真真的措手不及。
他心中狂恨,却无半点后悔,但因他清楚,即便他有通天之智,也决然想不到当世之人,竟有人能凝结成五行罡煞最烈之火罡之煞。
水罡之煞,火罡之煞,本就互克,水大则灭火,火大则竭水。
他姬冽不过才凝液后期之境,可眼前这恶贼,分明已修到凝液巅峰。
巅峰之火,对上后期之水,火大水小,焉能不被克制。
他好恨,好恨为何自己一开始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为何要用水罡之煞……
思绪已来不及电转,眼前的局势已凶险到了极致,六道火红煞枪散发出的可怖威势,虽搁在丈外,灼灼威势,已将姬冽发烧燎得焦黄。
“鼠辈,你等……”
“等”字未绝,姬冽周身放出一道金色毫光,竟自原地消失。
“疾风符!”
许易脱口呼道,心中惋惜到了极点。
正如姬冽所料,他处心积虑,被动防御,便为打姬冽个措手不及。
身为战术高手的许先生,每逢对战,除非实力完全碾压,否则必定要旁出机杼,奇巧害人。
和姬冽对战,许易忌惮的不是姬冽的水罡之煞,忌惮的是姬冽背后的皇室底蕴。
若叫姬冽全力催动,放出各种异宝,那时一场胜仗,可就打成了烂仗。
故而,他自始至终不曾展现火罡之煞,便为此时给姬冽突然来这一下。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于间不容发之际,还是叫姬冽给逃脱了。
这厢许易抱憾莫名,那边正处在高速掠行的姬冽正痛苦不堪,早知如此,他根本就没必要因为心疼元气损耗,而未动用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