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歌一张俊脸气得铁青一片,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这该死的家伙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如何?
只好道:“若论心思敏捷,云某还不曾见过有超过前辈的,前辈都没办法,云某又哪里来的办法。事实上,在云某看来,眼下已是死局,根本不可能有退路,除非天降雷霆,劈开了金光罩。否则,你便上天入地,也休想躲过这场死劫。”
随即,云中歌又将四大禁卫合阵的种种强大本领,捡了几样说了。
许易眉头微皱,顿时熄了动用神隐珠的心思,沉吟片刻,忽的,脑海中浮现一座俊秀山峰,那闪峰如五根开张的手指,直插天际。
“云兄,话别说满了,你不知出路,我却知道一条,或许可以走上一走。”
话音方落,许易又打出一张怒风符,瞬息之际,便牵扯着云中歌横掠千里,到了那座五指奇峰的近前。
云中歌眉心一跳,面色骤变,死死盯着许易,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许易瞥他一眼,笑道:“云兄脑子不慢,看来也想到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云兄便带我在此间避避风头吧。”
此座五指奇峰,正是许易择取的临时避难之地。
彼时,他初至玉浮宫,尚在仙舞广场上游览,等候圣使驾临之际,绕着仙舞广场缓步游走,欣赏景色,便见这五指奇峰发出圣光。
当时还听旁人说这圣光意喻祥瑞,云家必当长盛不衰,从旁人的对话中,他知晓了此处乃是云家的祖陵所在。
如今危难当头,避无可避,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这祖陵,或可稍避风头。
至于他捉拿云中歌到此,并非当时就想到要往这祖陵一行。
而是想留个后手,抓个把柄。
正如云中歌所说,即便他的世子之位被废去,以云家目前的现状,此人登上云家家主的可能无限广大,擒在掌中,便是一张底牌。
除此之外,许易还抢夺了那座放在玉浮宫中金色玉座上的云家神牌,其目的如他擒拿云中歌一般,只为再备下一道后手。
究其根源,他生性谨慎。
在云家大长老以真元四转的强大修行,也舍下面皮偷袭之际,他便知道了,云家必当倾尽全力来灭杀他,光靠几张怒风符,并不足以保证让他安然脱离险地。
及至此刻,他想到了这云家祖陵之地,或可避身,却被禁法所阻。
正好云中歌擒在手中,自少不了来废物利用一番。
云中歌道:“这五指峰乃祖陵所在,祖陵乃一家一派核心之要地,禁卫之森严,超乎想象。我不过是族中后辈,根本无权随意进出祖陵禁地,你便是杀了我,我也做不到。”
许易知晓云中歌说的多半是实话,不过他受不得云中歌这般说话的口气,冷然一笑,取出一枚噬心瓶来,“既如此,我便送云兄上路。”
“慢着!”
云中歌几要吐血,狂声喝止。
“神牌,神牌拿来。”
此刻,他心中的感觉复杂到了极点。
一方面,对此贼的好运嫉妒到发狂,只觉贼老天是如此不公,明明都将他扔进了绝地,缘何还要再给这恶贼希望。
原来,云中歌的确打不开这祖陵之地的封禁,奈何他亲眼目睹许易怀中藏着那块临时充当云家象征,接受新人跪拜之礼的神牌。
若得此物,再配合他身上的云家血脉,便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祖陵禁地的封禁。
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真的被这贼老天抛弃了。
其实,死便死矣,来的痛快一些,他也少受折磨。
真被这该死的贼子真的捏碎了噬心瓶,也就罢了。
偏偏还让他知道了这人身怀神牌,等若这该死的贼老天,又给他留下一缕微弱的希望,可即便安然渡过此劫,可以想见以后等待他的依旧是源源不断的绝望。
心头百转千回,云中歌到底不甘心沉默就死。
他很清楚,若在这个当口选择舍弃这具肉身,恐怕连神魂也别想遁逃。
他唯一的指望,便是即将燃起的惊世大战之中,这贼子能被一击而毙,他才有重获新生的可能。
却说云中歌心念电转,手上丝毫不慢,许易方抛来神牌,他的手指破开,一滴鲜血浸入神牌。
鲜血才滴入,神牌放顿时出七彩华光。
七彩光芒映照之下,整座苍郁的五指峰周围顿时现出一道厚比城墙的庞大光罩,光罩迎上神牌散发的七彩光芒,如滚汤泼雪一般,烟消云散。
许易更不耽搁,一把擒了云中歌,纵身朝五指奇峰的腹地掠去。
………………
仙舞广场上,烈日炎炎,一片废墟中,千人静立,无人说话,甚至听不见呼吸声,只有天风吹动残缺的砖片,发出刺耳的叩击声。
已经半柱香过去了。
忽的,天际一道金光袭来,却是左龙卫统领千机。
云家大长老心头一喜,怒声道:“可是擒得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