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贼子好深的心机,分明是要将所有的出路都狠狠堵死,定要自己等人好看。
这回一番失算,等若彻底踩进了泥坑,被这狗贼将计就计,倒打一耙,已然陷入了绝地。
难道真要弃了这显赫职位,入那圣庭典校司,去做一名杂役,辛苦去背诵那十万无用典籍?
一时间,孔祁孙周四位长老心头诸般负面情绪交汇,激起滔天巨浪。
许易站起身来,冲副主大人微微一笑,抱拳道:“下官见过副主大人。”言罢,行了个官礼,接道,“不知副主大人有何见教?”
副府主面上的翻转的颜色终于定住,忽的哈哈一笑,上前几步,抱拳道:“早便听说我淮西出了一位奇绝之士,惜乎朱某终日闭关,而许兄鹤翔九天,仙踪难觅,这一见直拖到今日,实是憾事,不过总算见得了,朱某大慰平生。”
堂堂副主大人,如此抬举,绝非无因。
圣使给许易运作的小观风身份,放诸圣庭,确实算不得什么。
区区三级星吏,漫说在圣庭,便是在那御直殿的公衙,连站班的资格也无。
可此身份一旦放至地方,那便极为显赫。
所谓小观风,乃是御直殿各大观风使辖下的下级官吏,再下便是风信使。
由观风使到小观风,再到风信使,这一路下来,职事差相仿佛,只有在分管区域上,互有统属。
风信使负责一府,而小观风则负责一路,各级观风使则又以路为单位,按区域划分。
圣使在御直殿中虽非数一数二的人物,却也是有数人物,更因着乃是圣主家奴出身,权位不高,权柄极重,给许易运作这区区小观风一位,并未花多大力气。
彼时,许易见得圣使留下的册子,看明白了小观风的职事,当时便心满意足,像此等既有权又有闲而不担责的职位,那真是再好也没有。
此刻,副主大人对他以兄弟相称,非是看中别的,正是看中许易这小观风的职位。
论及级别,他与副主差了足有两级,但论及权责,许易远在他之上。
道理很简单,他管不着许易,许易去能风闻奏事,来威慑他。
便拿眼下来说,许易明显用小观风的职权,狠狠打在孔祁孙周四位长老的腰眼上。
不看别的,只看他这位小观风大人给孔祁孙周定的罪名,就差将报复赤裸裸的写在脸上了。
所谓的用灵石赎买功绩值,漫说这几位长老,便是他这位副主又何尝不是连续多年如此为之,他可不信什么所谓的整顿风气,自淮西始。
可即便知道许易是打击报复,又能如何?
权操于人手,舌生于人口,还不任由人拿捏规整,何其悲愤。
而这种悲愤的感觉,感触最深的却是孔长老。
彼时,他安坐堂上,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根本不管许易如何拆解,他一言既出,便成法令,那等威风痛快,难以言喻。
而现如今,却被许易反手也来了这么一通。
孔长老悲愤之余,只觉自己先前的那般表演,根本就是一场笑话,早在这该死的贼囚的计划之中。
眼见得副主与许易一番交涉,许易只将太极推手耍的纯熟无比,却咬定了口,死活不松。
孔长老憋闷到极点的情绪,终于爆发,指着许易怒声道:“姓许的,你敢公报私仇,某定不与你干休…”
话方及半,他陡然想起,彼时堂上,许易也曾这般一声喝出,而他当时的感觉,却是快然无比。
此番想来,何等自扇耳光,于今之事,自己再是暴跳如雷,又济得何事,无非让这该死的贼子更增快慰罢了。
许易微笑看着孔长老,朗声道,“看来孔长老不服气,也对,堂堂修士,何必于口角上争输赢,不如手脚上争生死。老孔、老祁、老孙、老周你们四位与我早有矛盾,就不必藏着掖着了,许某为人行事,向来堂堂正正,这样吧,不如咱们再战一场,你们四位同时出手与某对战,恩仇怨恨、孰是孰非,皆在这一战中了结,你们看可好?”
高文和大吃一惊,慌忙劝道:“大人万万不可,大人千金之体,何苦犯险?是非曲直,皆陈列卷宗,岂容宵小抵赖。”
高文和哪里看不出自己新任的这位上官,和这四人必有仇怨,否则也不会寻此般不是罪名的罪名来拿捏这四人,可他实在弄不明白,既已拿捏住了,何苦还要亲身下场。
他可见的明白,自己的这位上官连真灵圈都未修得大圆满,同自己对战,恐怕都不敢言必胜,同时力战四位真灵圈圆满的强者,这不是寻刺激吗。
即便对方顾忌他的官位,不敢下杀手,可一旦事败,御直殿颜面何存,若传回中枢,他少不得要担责任。
更坏的结果是,倘若这位不靠谱的上峰在此战中陨落,于他而言,那更是天崩地陷,半生功名都得一朝毁去。
不待许易接口,便听周长老道:“许大人好豪气,尤记得当初夏长老与许大人对战之时,秦长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