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俏婢心念万千,却又毫无头绪,许易传音道:“姑娘无需多想,姑娘侍奉振林先生,背后辛苦旁人不知,我却知晓,不敢瞒姑娘,王某也出身于贫苦之家,自幼也曾入他人府邸为奴为役,机缘巧合,几番生死才至如今。姑娘无需在意,且请自去。”
青衣俏婢点点头,深深看他一眼,传音道:“婢子叫秋露。”
言罢径自去了。
许易盘膝在密室中坐了下来,神念放出,将方圆百里之内尽数笼罩,随即自须弥戒中取出矮桌,置了酒水,点心,取出一本册子,细细翻阅起来。
不过半盏茶,他连续翻阅了十余本册子,终于在睹见第十三本册子之际,他眼中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许易适才翻阅的册子分别取自六枚须弥戒中,这六枚须弥戒的主人分别是东华仙门东方拓的表亲及其随员,东华仙门三名黄衫外门子弟,以及王千秋。
这六人皆有一个特点,便是与东华仙门挂钩,而这正是许易关注的中心。
许易翻阅这些册子,便是在寻找一种秘法的蛛丝马迹,此种秘法正是当时他与东方拓表亲起争执后,竟被此人辗转数千里,最后将自己追到。
而他神念数番流转周身,遍查内外,却丝毫不得任何异样
此种寻人秘法怎不令他毛骨悚然?他坚信此等神异秘法绝非那东方拓表兄所自有,多半出自东方拓,换言之,出自这东华仙门。
终于他在东方拓须弥戒当中那一堆厚厚的典籍笔记中寻到了一种唤作生玄机的妙法,此妙法出现在一封信件之中,往来之人正是那东方拓。
根据信件中的内容推算,此生玄机正是东方拓传于其表兄的,然则关于这生玄机的内容以及生玄机的法诀,许易搜遍东方拓的须弥戒亦未得见。
他心中忍不住失望,想来却也正常,此等秘法学会之后,谁会将秘法原样封存,好叫外敌夺取。
当下他犹不死心,挨个在其余几枚须弥戒中翻寻,半炷香后,他竟在王千秋的须弥戒中寻获一枚纯青玉珏,一本册子连同玉珏一起被放置于一块玉匣之中。
许易打开玉匣,取出那册子,才翻阅数页,立时精神大震,册子上的内容,正是修行生玄机的一些要点,心得。
他几乎确准了,那枚玉珏上记录的便是这生玄机的妙法。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左思右想,不敢将神念侵入玉珏,生恐这玉珏另有禁制。
一旦侵入神念,反毁了这玉珏。
思索片刻,为策万全,他当即在心中映照了册子上的文字,朝数里开外圆脸紫衫与方脸紫衫传去。
这二位,正领导一众青衣人,约束一众被抓来修士,继续构筑血阵。
随即又将那玉珏的形貌以心念传送过去,问他二人可见得此物,可识得那册子上的文字。
立时,圆脸紫衫传回心念:“生玄机,这是记录生玄机的妙法,当时传为试弟子时仙门便有承诺,一旦完成此次天神殿之行,便会给诸位试弟子传授这生玄机秘法。”
方脸紫衫亦传来心念道:“那册子上的文字笔记,是刘振林的,若我所料不错,定是王千秋猛拍姓刘的马屁,将他拍得舒坦,姓刘的才破例先将此法诀传下,册子上的文字便是这刘振林关于此生玄机的修行笔记心得。”
许易大奇,传出心念道:“他刘振林不过区区感魂境修为,怎得也能修炼这生玄机秘法?”
圆脸紫衫传心念道:“这生玄机的秘法,神妙便神妙在其普适性,其修行门槛极低,感魂境内便能修行,当然修为越高,领悟的越快,应用此妙术的能力也越大。当然并不是说因此法的修行门槛低,便能看轻此法的神妙。”
“东华仙门罕在修行界露头,唯独这生玄机,广为人知,可以说,东华仙门在修炼界中神秘强大的印象皆赖此法之功,曾几何时,天下有那经年研究妙法的大家,出言道,此生玄机妙法,能在历代以来妙用之功法中排进前列,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高妙。”
许易传心念道:“不知记录生玄机秘法的玉珏,可否用神念直接破开。?”
方脸紫衫传过神念道:“万万不可,八大仙门的功法玉珏皆有其禁制,非外人可能触碰。好在记录生玄机的玉珏,乃是最低等级,其禁制也最微弱,我们兄弟二人倒也学过这东华仙门低端法诀的解禁之法,王兄静神。”
心念至此,一段繁奥的文字在许易心头映照,正是这生玄机功法玉珏的解禁之法。
许易道谢,与二人切断联系,静静体悟起那篇解珏诀,观摩片刻,便自理解记熟。
这篇解珏诀只是一段小小禁法,以神念催动即可,以他目下的修为,习之不难。
当下,他将一缕神念侵入玉珏之中,按照解珏诀中的秘法,催动神念于玉珏中游走片刻,顿时玉珏虚化,凌空浮现出一段段文字,许易小心的将文字映照入心灵。
圆脸紫衫说的不错,此套生玄机的秘法,精而不深,妙用无穷,却极其粗浅。
只映照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