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哂道,“陶兄未免太自信了吧,许某便是将整座山脉凿空,不信找不到宝物。”
陶景山道,“家父生性谨慎,岂能就这般草草掩埋,而无有大阵护持?不得破阵之道,休想解开。”
许易眉头陡然锁起个疙瘩,道,“少来诓我,你说有阵法护持,便有阵法护持?”
陶景山冷笑道,“此事家父也提及了,不过在另一页信纸上,告诉许兄也无妨,护佑宝藏的大阵唤作诸天星斗元血阵,非有秘法不可破,且非有我陶家血脉的血液不可破阵,许兄,此事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何去何从,你划个道吧。”
许易暗骂,“老子若是信了你,怕是连年都要过错。”
早在从朱十三遗物中获得了那张不全的七厌锁宫阵,许易便第一时间从他浩如烟海的典籍中,搜到了七厌锁宫阵的资料,并研究透彻了。
随即,在他上三阳山,面辞明立鼎时,早就发现了七厌锁宫阵的布置。
此刻,陶景山为了要许易合作,偏偏编出个什么诸天星斗元血阵,简直可笑。
不过,许易要的恰恰是陶景山这种表态,便见他重重一跺脚,哼道,“罢了,许某便吃些亏,随你赌了这一把,事先说好了,你只要你家的祖传信物,旁的都归我所有。”
陶景山端起茶杯,昂然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砰的一声,二人碰杯,各自饮尽。
和许易分散后,陶景山便自回了住处,他默默盘算片刻,觉得没有什么遗漏,顿感庆幸。
今番,若不是遇上许易,今次的老爹遗宝必定要打了水漂。
从那残破信纸上所见,自家老爹并没留下多少愿珠,想来也是,偌大个家族,开销何曾少了,上下还有维系、经营、打点,也余不下多少。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倒是那件宝贝,无论如何也要落入手来,那是关乎改变自己命运的大机缘,一定不能出了纰漏。
看看时间尚早,他本想出去遛遛,又担心自己出现的消息,被明立鼎侦知,那明立鼎便被有所准备,不利于明日的拍卖。
无奈,他只好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翻看来起来,册子是一本关于当代著名戏剧的合集。
他是个资深剧迷,此时闲来无事,也只能翻阅剧本打发时间。
正看得入迷,如意珠传来了动静儿,催开禁制,陶景山吃了一惊,联系他的竟是只有一饭之缘的广剑锋,广剑锋说听说他来了东流仙城,恰好他也在,约他出来一聚。
陶景山念头转了转,便答应下来,他自有他的考虑。
他老子逝去,家族拼着全部的努力,将他送入了碧游学宫,而他在碧游学宫,也只是最垫底的存在。
他想要光大门楣,在碧游学宫内往上爬,是一种途径,另一种途径,便是借助碧游学宫这个招牌,结交朋友,扩展人脉。
广剑锋是东山属令,二级实权官员,前景看好,而且广剑锋的家族实力不小,和这种人成为朋友,百利而无一害。
一个时辰后,陶景山返回了住处,脸色阴郁到了极点,在卧室内,团团转了半晌,终于,一咬牙,取出如意珠,催开禁制,道,“许兄,麻烦了,明立鼎肯定发现我了。”
很快,如意珠便传来许易愤怒的声音,“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若是让明立鼎知道你也来了,肯定会联想到你要争夺三阳山,一旦他有了准备,你知不知道老子要多花多少愿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陶景山被骂得不敢还嘴,赶忙说了一番因果。
原来,却是他在广剑锋的宴会上,广剑锋还替他引荐了另一位官员,却是繁阳府府令明立鼎的近卫统领曹王能。
近一个时辰的晚宴,陶景山如坐针毡,简直不知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真他马的流年不利。
他本不想告知许易,可事情都出了,若隐瞒情况,将来拍卖失利的后果,他更是承担不起。
“你说你怎么就待不住,这个关键时刻,还敢跑出去,你叫我说什么好,和你合作真是伤身,从现在起,我怎么说你怎么做,要不就他马一拍两散。”
如意珠那头的许易火气冲天。
陶景山自知理亏,只有唯唯。
结束了和陶景山的沟通,许易收了如意珠,拉开一扇房门,笑道,“这里的饭菜可还合口?”
“很棒,这尾天海龙鱼,烹饪得尤为得法,未失菜之真味。”
说话的锦袍公子,气度不凡,正是广剑锋。
和他相对而坐的石国政陪笑道,“我老石是个粗人,就喜欢大荤,那只秘制天香猪,入口即化,味道棒极了。”
此刻,三人能坐在一处吃饭,乃是许易做的东道。
原来,陶景山遭遇的那出尴尬宴请,正是许易作的妖,广剑锋不过是他请来的搭子。
按说,前番他和广剑锋在八珍斋,闹的并不愉快。
然而,官面的人物之间的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