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似乎都有些忽略了法宝的威力,以为犀利不如高阶奇符。
可在几场战斗中,见识到了几件法宝的威力,他原来固有的认识,彻底颠覆了。
许易开始频频出没各大宣讲会,最终选定了五家讲述炼器之法的宣讲会,听了一段时间后,他瞄准了一位唤作“陈道子”的宣讲师。
陈道子,中年模样,斩尸境界,未成尸体,宣讲场所设在一座山坳中,每次听讲之人不过十数。
听过不少次宣讲的许易知道,这是因为炼器并非显学,所以人数不可能像研习数术之道那般众多,其实数术同样不算显学,其中丹书和符术的宣讲会,每次聚集的人头更多。
尽管陈道子的宣讲会略显冷清,但比之许易去的其他的宣讲场所,治学气氛算是最好的。
只因主讲人陈道子身上的学者气质最足,并不太在乎功勋点,遇到提问,往往能尽力讲解,基本做到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这也是许易最后选中他的根本原因。
一次宣讲结束,众学员退散,许易并未离开。
陈道子收了晶屏,问许易还有何事。
许易道,“不瞒陈先生,某去过不少宣讲场,听人宣讲炼器之法,因为毫无根基,大多数的宣讲,某根本听不懂,想请先生系统地为我讲解一下炼器之道,不知先生可能答应?”
说着,许易取出一枚黑源珠,摊在手中。
陈道子本来平静地面上,陡然生出波澜。
他治学严谨不假,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
他辛苦讲学,为的也是积累讲牌中的功勋点,只是他的目标更为久远,看的是三十年后的入试大比。
这些年来,因为持之以恒,他在一众宣讲炼器之道的讲者之中,也算积累得一点的名气,宣讲会上不似往年那般冷清。
即便如此,他还不曾收过一次一枚黑源珠的报酬,何况一枚黑源珠,意味着上百功勋点,抵他宣讲七八场的收获。
最重要的是,许易的要求很简单,说白了,就是要求被引导入门。
很低的要求,很高的报酬,他没道理拒绝。
陈道子应下之后,许易便请他来到天风楼,这是墨水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
许易早定好了雅间,位在顶楼,视野开阔,东眺青山,西瞰大海,席面很快就摆好了,一桌价值两枚白源珠的顶级酒席,精致得简直像一幅画。
“生受了,生受了。”
不善交际的陈道子,连连抱拳,他何曾受过这样的招待。
许易笑道,“传道受业解惑,先生算我半师,如何招待都不为过。”
论理,许易很清楚什么样的环境,能营造什么样的气氛,达到怎样的效果。
论情,他一贯对能传授自己知识的人,怀着敬意,以礼相待。
两人边吃边聊,陈道子有问必答。
“……论攻击威力而言,法宝和奇符很难分出高下,但论效率而言,法宝则远远胜过了奇符,奇符毕竟是消耗品,而法宝能轻而易举支撑完一场或数场战斗……”
“……炼器,首在选材,重在天灵,难在成器,贵在阵图……”
“……所谓首在选材,能成为法宝的材料,千千万万,一木一石,若料理得好,都能成为法宝的材料,传闻有地仙曾将一株柳条炼制成了法宝,力能翻山倒海。当然,对我辈而言,还是要优中选优,因为优质的材料,往往更容易炼成法宝,且成宝后威力更大……”
“……所谓是重在天灵。众所周知,一件法宝贵重与否,威力是否巨大,最根本的便在于容纳的天灵的数量……”
许易打断道,“敢问陈先生,不知这天灵的本源到底是什么。”
陈道子略显诧异地盯了许易一眼,道,“来听我宣讲的人不少,但问出这个问题的,你还是第一个。在很多修士看来,天灵就像水,只要水能解渴,能载舟,能灭火,但绝少有人问水的本源是什么?你能有此问,足以说明,平日多思多想。在我看来,炼器就像做学问,勤于思考,实在太关键重要了。”
许易替他分一杯酒,“陈先生谬赞了,还请先生赐教。”
陈道子转上正题,“……天灵的本源,没人说得清楚,但各有各的理解,在我看来,天灵是变化,是能量,秉造化而诞,为天之灵秀,故名天灵。天灵稀有而珍贵,蕴藏万物之中,能得之者极少,正因天灵稀少,所以法宝贵重。可以这么说,一件法宝中容纳的天灵数量越大,威力便越大,故而不管是炼器师,还是修士,无不将天灵视作重宝,故此谓,重在天灵……”
“……所谓难在成器,并不是说,非要原材料和天灵一起熔炼成器,当然,这种情况也有,但难度太高,意义也不大,除了顶尖的炼器师,为了锻炼炼器本领,会加以尝试,一般的炼器师罕有尝试。所以,我说的成器,乃是讲天灵和成熟的兵器一并融合之难,一旦融合,便为法宝……”
许易道,“我曾见过一件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