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丙谦梗着脖子,冷笑道,“大什么大,不就是得罪个宋正一么,他算哪根葱,许易乃罕见良材,为此一佳徒,老子便是和宋正一打破头也值。话说回来,到底是我赢了,他宋正一看中我的的乖徒儿,可我的乖徒儿就认准我,馋死他姓宋的,活该他求不着……”
韩丙谦不是被打傻了,更不是玩什么精神胜利法,而是事已至此,他只能咬紧牙关死挺。
他总不能对外说,他没和许易接触过,不是他的学识吸引到了许易,而是他被许易阴了,害他被宋正一暴擂一顿。
他堂堂韩上师,难道能不要脸?
话说回来,他绝不是个轻易服输的,姓许的能阴他,难道他要就此算了?
好啊,愿意让自己指导是吧,刀把子既然递到自己手里来了,他若不将许易的皮剐下几层来,岂能对得起这番折腾。
“韩兄,即便那许易真的再了不得,你再是喜爱,要收他,总得看下风向吧,你何苦在定文送评的时候,惹这身骚,上面消息已经传下来了,你的定文被刷下来了,听说是位长老力主的,直说你的定文选取的研究方向,毫无新意,不值得支持。我可是听说了,当年可是庞道君送的卫长老上的咱们两忘峰。你在这个关头,惹卫长老做什么……”
冯清拍着大腿道,万分替韩丙谦不值。
他这边说的叭叭不停,韩丙谦只觉天旋地转,一把攥住冯清,惊声喝道,“你说什么,我的定文没过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面目狰狞到了极点,嘴角鲜血四溢。
定文不过评,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两忘峰的各大内门弟子,定期都要上缴定文审核,这次的定文,尤为重要,不是以往的课题研究类的定文,而是申报研究方向的定文。
一旦定文通过了申报,便会有大量资源赐下。
这还是其次,一旦成功主持类似这种研究方向定文的研究,将是极为重大的资历,对他以后的发展实在太重要了,说不得便关联到他在十年内能否成为两忘峰的一名长老。
而且此次的定文,他做足了盘内盘外的工夫,盘内,他认真选取研究方向,多次论证,盘外,他没少和编审委员会中的各位长老拉关系。
他满以为这回不是十拿九稳,八成把握总是有的,这怎么审定才开始,就传来了这等消息,这是要亲命啊!
屠义一把扶住韩丙谦,递过个帕子,“老韩,你是怎么了,魔怔了,擦擦,擦擦,定定神,瞎激动什么。”
韩丙谦强行定住心神,接过屠义递来的帕子,“老冯,你刚才说我这个关头惹卫长老,我怎么惹卫长老了?”
冯清忽地一拍大腿,指着屠义道,“你看,我就说罢,老韩多精啊,他失心疯了,才会惹卫长老,如此看来,你老韩真的是流年不利啊,这个时候,撞了邪。你还不知道,你那宝贝徒弟,在入两忘峰前,彻底和庞道君家的公子撕破脸了,当场击杀了庞道君家公子的三名心腹,轰动整个墨水城了。不过,这消息我也是你和老宋闹过后,听人说你那宝贝徒弟到底多不凡时才听来的。”
“你不知道,本来也不为罪,可事情出在这个关头,简直太冤了。卫长老为了向庞家有个交待,这是不问青红皂白,也定要拿你开刀啊。”
“噗!”
韩丙谦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接一口的黑血往外喷。
他冤,他悲,他愤,他恨。
太阴了,这小王八蛋太阴了,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处心积虑,处心积虑,从一开始就是憋着劲儿要害老子,他以为就老宋这一招,没想到这小王八蛋还在背后憋了这么大个阴招,这把可是坑苦他了。
卫长老啊,我们是自己人啊,我根本不是这混账的导师,我恨不得将这小王八蛋扒皮拆骨啊,咱们是一堆儿的啊。
“老韩,老韩,你这是干什么……”
屠义和冯清全慌了,又是救助,又是塞药。
冯清宽慰道,“算了,得之幸也,失之命也,不管怎么说,你还得了那么个佳徒弟,一旦他真的拜在你的门墙下,必定能给你带来无上荣耀。”说着,瞥屠义一眼。
屠义会意,跟着夸赞道,“就是啊,失之东隅,得之桑榆,你这个宝贝徒弟可了不得,莽古之问,多难啊,反手就破了,你老韩收了他,不知多少人艳羡啊……”
本来韩丙谦服了丹药,已经好受不少,一听二人的话,顿时气血翻腾,又是哇哇吐血,眼珠子血红地瞪着二人,愣是说不出话来。
瘫在地上抻了半晌,韩丙谦凭着过人的恢复力,终于喘匀一口气,脸上又有了血色。
他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多大事儿啊,出了就出了,不就是和姓宋的闹掰么,不就是定文被刷么,只要老子将你姓许的,攥在手中,迟早压死你,不对,冯清和屠义说得对,放着这么好的苗子,我凭什么不用,你姓许的不是天才么,那我便做指导天才的天才吧。
实在不行了,韩丙谦终于使出了精神胜利法,让自己稀碎的心情终于稍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