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远的身体化作清浊之气时,白衣文士两人的头颅滚落到了地上,下一瞬,刘文远身体化作的清气,直直投向窗外,紧接着,刘清平和白衣文士的残尸,凌空漂浮,被一团火焰烧了个干净,变作一团轻烟,袅袅散出窗外,随即,满地资源消失不见。
杀人者的手段高明到了极点,没有激起丝毫的动静儿,仿佛春风拂来,又悄然拂去,没带走一片荒叶。
“你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不瞒你说,现在老子一颗心还砰砰直跳,这种事还是越少越好。”
才遁出刘文远在幽冥禁地的府邸,荒魅精神一松懈,便开始吐槽了。
许易没理会他,一个劲儿地往口中补着灵液和丹药。
为了保证瞬杀,以及尽可能地不弄出动静儿,许易动用了定元术,连续三次的定元术,当然,也只有定住刘文远的那一击,带来的反噬之力,最是巨大。
而在此基础上,另外两击定元术带来的反噬,也被放大了。
此刻,他身体衰弱得厉害,心中却满是兴奋,到底是成功了。
荒魅说得不错,此番行动,实在太冒险了。
主要的冒险体现在信息极度不透明,要是此间再多一个或两个鬼仙强者,他只能无功而返,弄不好还要暴露。
不过,许易也必须赌这一把。
他很清楚刘清平不会善罢甘休,刘文远多半也不会罢休,刘文远是鬼仙,这点不可怕,可怕的是刘文远是左宫伯,若动用体制的力量来压制,许易这个安陆城隍就不用当了,整日里忙着应付灾难就是了,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给他繁盛香火。
所以,这个钉子,他必须拔除,冒再大风险,也必须干。
当然,他也想过失败的后果,大不了这个城隍不干了,反正也干不下去。
整个歼灭刘氏叔侄的难点,在于潜入刘家宅院,他一路尾行,跟着刘清平,找到了这里。
因为荒魅的存在,侵入这种级数的幽冥禁地,易如反掌。
最麻烦的一点,还在于在刘家宅院的潜伏,整个潜伏过程,许易有三次差点暴露,都是动用了定元术,才解决隐患。
整个潜入,灭杀的过程,说起来平平无奇,实则惊险万分。
一旦失败,不单是安陆城隍做不成了,尾随而来的追杀,怕是无穷无尽。
好在许易有定元术为辅助,刘文远家也没第二个鬼仙,终于让他功成。
…………
屋檐矮小,遥对青山,今日是休沐日,一大早慕邝便在矮檐下的破旧藤椅上躺了,用神通招来几枚鲜美多汁的果子,大口享用着。
忽的,他腰囊中传来响动,大手一挥,空中汇聚法诀,空气中波纹荡开,一个黑面青年从波纹中行了出来,拜倒在地,口称道,“都安排好了,任凭他安陆城隍府是只铁桶,咱们也在这铁桶中楔进了足够多的钉子。许易只要有动作,决计瞒不过咱们。”
慕邝微微一笑,“干得不错。”说着,将一枚青苹果抛给了黑面青年,黑面青年接过,郑重拜谢。
便在这时,慕邝腰囊再度震动,慕邝掌中法诀再挥,空中波纹荡开,一个紫袍中年冲了进来,面色慌急。
慕邝面上闪过一抹不喜,叱道,“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慌成这样!”
紫袍中年连忙拜倒请罪,颤声道,“刚刚传来消息,左宫伯身死。”
慕邝如弹簧人一样,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后脊梁上的汗毛尽数乍起,嘴皮子急速抖动着。
“司伯,司伯……”
紫袍中年轻声呼唤,慕邝充耳不闻,整个人好似被冰封了一般。
紫袍中年不敢再喊,黑面青年也不敢动作,足足过了近半盏茶的时间,慕邝才解封,急声道,“怎么死的,刘清平呢,他哪里去了?”
紫袍中年道,“不知,听说已经失去消息快五天了,神主大人有事相商,却联系不上,后来还是去司命堂点验了命魂牌,才知道已经身故了。同时没有消息的便有刘清平,比照左宫伯的情况,当能推测刘清平也是凶多吉少。”
“狠,好狠,东判府是出了妖孽了……”
慕邝握紧了拳头,喃喃说道。
旁人不知是谁干的,他却知道,尽管他没有证据。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许易到底哪里来的这偌大神通。
紫袍中年和黑面青年不敢打断慕邝,等候良久,待慕邝情绪平稳,黑面青年道,“敢问司伯,安陆城隍府那边动作如此之大,当然少不得委派一位主事之人,不知司伯认为谁能胜任。”
“撤回,全部撤回,埋下的钉子全部挖出来。”慕邝疾言厉色地吼道。
黑面青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埋钉子,司伯动用的能量不小,自己费的努力更不小,前一刻,司伯才表扬自己,做得不错,这才过了多会儿,怎么就判若两人了呢。
“听不见么?还要我说几遍?”慕邝气急败坏吼道。
黑面青年急急领命,慕邝大手一挥,直接将黑面青年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