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未吸,一直燃烧至指尖,程淮却感觉不到似的。
他看着镜子里的许星,轻轻说:“但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最摧人心智,最能毁人的是至亲之人无故受害。”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程淮的声音都在发抖。
许星猛地一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鹿眼里满是震惊,整个人都被程淮的最后一句话砸晕了。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程淮抽烟的手都在发抖,他用力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好似吐出一口带着血的沉郁之气。
许星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许久之后,她才抖着声音问:“怎……怎么会?他过年……过年的时候,还,还说……要,要回家,陪叔叔阿姨过年……守岁。”
如果温叔叔温阿姨早就不在了,那他过年去了哪儿?他一个人,在万家团圆的日子里,能去哪儿?
她猛地倾身,抖着手一把抓住程淮的衣袖,眼睛里起了雾。
“程淮哥,你……你骗我的,对不对?他们可能只是在住院,对不对?”
心脏钝钝地疼起来,像是有人在用力拉扯,扯得她她喉咙都在发酸发痛。
程淮灭了烟,喉结痛苦地上下滑动,嗓音哽咽:“对啊,在墓园陪他们过年,守岁。”
??
久别(8)他的过去
“我们刚到部队,除了出任务的,所有人都出来迎接我们。可我在他们脸上看到的不是喜悦,而是心疼,担忧,难过。我以为他们是在为那两名牺牲的战友难过,当时并没有多想。直到队长出来,把峋哥单独叫去了办公室。”
“我不知道队长和他说了什么,可能连一分钟都没有,办公室里传来队长大声的叫喊……”
“温峋!你给老子站住!”
温峋充耳不闻,连楼梯都来不及走,手臂在二楼栏杆上一撑,纵身翻越围栏,落地一楼。
队长的声音追了出来:“愣着干什么,拦住他!”
在一楼的战士们一哄而上,搂腰的搂腰,拽胳膊的拽胳膊。
温峋刚经历一场长达一个月的致命追击,本已经精疲力尽,这会儿却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
男人额上,脖颈,整条手臂的青筋全都暴起,似乎下一瞬就要刺破皮肉,挣脱束缚。
英俊的面容变得扭曲,本就因为疲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这会儿已经彻底赤红:“都他妈给我放开!”
抱着他的人像是铁了心不让他走,越抱越紧:“峋哥,你不能回去!敌暗我明,他们就是在等着你!”
温峋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眼圈烧得通红,胸腹间翻腾着怒火,整个人像是一匹暴怒的狼,随时都能展开厮杀。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队友动了手。
≈lt;div style=≈ot;text-align:center;≈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