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林真真刚要穿上中衣,好唤红玉进来上药时,房门蓦地“嘎吱”一声从外头打开了,竟是她娘一声招呼不打就进来了。
林真真唬了一跳,忙拉上被子挡住自己,面上是说不出的尴尬。颇有股再度“抓奸在床”的尴尬。可不是抓奸在床么,太子才刚穿衣离开,娘亲就进来了,这与抓奸在床有何区别?
而且,此刻外头的天才刚泛起鱼肚白,娘居然起这么早,一大早就闯来她房里?
林真真正满面尴尬,且疑惑不解时,大夫人姜氏已快步进了屋,先将敞开的西窗阖上,然后再来到女儿床边,笑着道:“好了,我是你娘,你害羞什么?不就是太子殿下在你房里歇了一夜么,这是好事。”
林真真听了这话,立马满面涨红,合着她和太子过夜的事娘亲都知道了?
大夫人姜氏何止是知道啊,还晓得太子至少一夜临幸了女儿两次呢。
原来,昨夜大夫人姜氏猫腰走后,并未走远,而是站在女儿小院外头,想等太子走后,她好进屋来交代女儿几句话。哪里晓得,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太子出来。
二月的天,夜里冻得慌,大夫人姜氏也就没再继续等,自己回房睡去了。不曾想,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早上天不亮就又醒来了,“昨夜太子不会留宿了吧”,抱着这个好奇的念头,大夫人姜氏可是再睡不着,索性一个丫鬟婆子都不带,只身一人悄悄来到女儿闺房外。
不想,又被她撞上太子压住女儿在宠幸。
这个宠幸频率不低啊,大夫人姜氏心头喜之不尽,默默听了会壁角,直到太子翻窗而出了,她心头的喜悦再也抑制不住了,忙不迭地就推开房门,朝女儿道喜。
“得了太子喜欢,是好事。依我看啊,太子是怜惜你身上有伤,才只来了两次,要不,非得一夜来个四五次不可。”大夫人姜氏笑着坐到了女儿床沿上。
林真真听了这话,当真是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尴尬地咬住了下唇。
任谁和心上人才睡过,紧接着发现这种私密事竟被娘亲偷听了壁角,还被当面调侃,都得尴尬得要死。
偏生大夫人姜氏丝毫不觉得尴尬,还主动从木匣子里掏出那种药来,要给女儿上药:“好了,好了,别羞了,躺好吧,娘给你抹一层药。清凉一下,就会舒服很多。”
林真真确实很不舒服,急需上药,便也顾不得羞了,躺下随娘亲去了。
“娘看得出来,太子呀对你是真的很在意,这才昨日刚出了你爹的事,太子立马就跑来安你的心了。你就放心好了,进宫当侧妃的事,甭管你爹什么态度,太子都会给你搞定。”大夫人姜氏边给女儿上药,边笑着道。
“嗯,太子殿下也是这般说的,他说今日就会让苏炎来咱们府上退亲,让娘亲你早点准备好退亲文书。”林真真提及太子说过的话,心内立马涌起一股子甜蜜,这蜜太甜了,瞬间将娘亲带来的尴尬感给压了下去。
大夫人姜氏听说太子今日就去搞定苏炎,脸上那个笑容啊,就越发灿烂了起来:“好的,娘亲这就去准备退亲事宜。”
说着时,恰好药也上完了,大夫人姜氏拿帕子擦了擦手,便要回房去准备退亲相关的文书,还有当初的定亲信物,苏家那柄祖传的玉如意也得找出来,一并退还给苏炎。
思及那柄玉如意,大夫人姜氏心头一阵肉痛。
“娘,退亲的事可别跟爹爹提前说,免得又滋生事端。等苏府的人来了,再告知爹爹不迟。”林真真一把拽住娘亲,仰头叮嘱道。
“这个自然。”一提起林镇茂,大夫人姜氏鼻子里就是一哼,“那个死脑筋,让他晓得了,岂非又会坏事!”
说实话,此刻此刻,大夫人姜氏是很想去林镇茂跟前显摆一下的,告知林镇茂,你个五品小官说的话,到了太子殿下跟前就跟放了个屁一样的,人家太子殿下压根不屑。
可惜了,这样解气的话,暂时还不能说。大夫人姜氏只能劝自己再忍忍,等退亲成功后,再去气一把林镇茂了。
话说, 卢湛得了人,神清气爽从林真真房里出来,却不想, 刚翻出了林国公府院墙, 没走几步,就听到巷子对面有两个早起的婆子在嘲讽道:
“这年头啊, 不要脸的事当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呢。”
“怎么了又是?”
“还能怎么了,我那个远房表侄子啊, 被宫里那位带坏了, 昨日夜里吃了点酒, 就摸到了他表妹房里, 硬是把他已有婚约在身的表妹给上了。还说什么,宫里那位能这样做, 他凭什么就不能?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确实被宫里那位带坏了,听闻这大半个月来, 好些人家的姑娘都被这样的理由……给糟蹋了……”
啧啧啧,这一句又一句的, 竟是将京城内近期发生的“强上事件”, 全归罪于被太子卢湛带坏了?
卢湛听到这样的话, 你说气不气?
只见卢湛一身的神清气爽立马消散殆尽, 转而被一层愠怒所替代, 眉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