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万万不敢忘记的使命,但次次都无功而返,这份使命也就一直延续至今了,拿走火种谁都没有实现,自然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虽然先辈曾心口相传,也用文书记载过一些关于火种的内容,但也不是很详尽。
再加之他生性散漫,不愿被规矩管束,家人离世后便带着个包袱离家了,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去榔梅派做了道士,后又因各种原因被逐出师门,变成了一个无门无派的疯癫道士,对火种的事他其实知道的并不算很多,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跟之前的生活有一丝瓜葛了……
直到有一年途径秦岭,在好奇心作祟下,打算回老家看看,结果这一看让他不禁毛骨悚然,原本不小的村落竟然变得残破不堪,一片死气沉沉,走了半天连活人都没有遇到一个,只有乌鸦诡异的低嚎和呜咽的风声耳边呼啸,他不知道这里曾发生什么事,就像是被什么邪恶势力入侵了一样,四周都洋溢着一股杀戮的气息。
就在他一无所获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处坍塌的矮墙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东西似乎还长着毛茸茸的长毛,在阳光下散发出颗粒般暖黄的光泽。
宋浮尘悄声走过去,这才看清,那毛茸茸的物体竟是一只土黄色的小狗,正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刨土,脑袋已经钻进土里,只留下毛茸茸的尾巴在外一晃一晃的,小狗一门心思刨土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宋浮尘也不动,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看着,等到黄狗把土一层层扒开,露出一个洞口,这是宋浮尘才惊觉——是地窖的入口。
秦岭深处寒冬冗长,村里人一直有修建地窖的习惯,用来储存过冬的蔬菜,一般就建在院子里的矮墙下。
“难道这地窖里有东西?”
只见黄狗扒住边沿把半个身子探进去,肥硕的屁股在外面一抖一抖的,黄狗冲着地窖里面叫了几声,紧接着宋浮尘就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是人的声音!
他赶忙快步走了过去,黄狗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忽然看到一副陌生的面孔,加上宋浮尘穿得破破烂烂,黄狗还以为坏人又来了,立刻龇牙拱背露出凶相,从鼻腔深处发出警告的声响。
宋浮尘见势不妙便迈开腿,绕着四周一顿疯跑,黄狗像一支箭一样冲出去,跟在宋浮尘后面紧追不舍,宋浮尘一会儿窜到树上,一会儿又钻进周围坍塌的房子里,就这么跑来跑去,直把黄狗搞得晕头转向,宋浮尘便趁机开溜,跑到了地窖口。
他趴着往下一看,地窖不大,只有三四个平方的样子,洞口正下方堆积了不少黄土,视线再往里,就看见角落里躺着一个人,那人刚好也看到了他,对视的瞬间,那人低声叫了一声:“救命……”
宋浮尘一听有人喊救命,就不管不顾地往下跳,脚刚落地便激起一地的尘土,稍一呼吸那尘土就像是糊在了嗓子眼,让他忍不住好一阵咳嗽,咳到后来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才渐渐止息,灰尘在空中起伏低旋,他一边用手扇,一边往那个人的方向靠近。
走得近了,那人身上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朝着那人定睛看了看,这才发现那人他是认识的,是以前在村子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以前就是这个老者教会他读书识字,他还记得自己离开时,这个老者还是精干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了,眼前的老者已经银发苍苍,虚弱不堪了。
老者无力地睁着双眼,也定定地看着宋浮尘走近,等到看清宋浮尘的长相,他眼中突然露出光亮,长笑一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果然……会有人来的……我们不会就这么失败的……”
说完,他又看了看宋浮尘,突然颤抖着伸出手臂,之后手臂微转,慢慢朝宋浮尘张开手,露出手里的东西——一块被烧得黑乎乎的东西。
宋浮尘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发现竟是一块被火烧得焦黑开裂的乌龟壳。
在他的记忆中,村子里确实一直有用乌龟壳占卜的习惯,他仔细盯着乌龟壳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奥秘,又晃了晃,有异物在内部滚动撞击,他稍稍歪斜了一下乌龟壳子,立马有东西从空洞处掉出来,骨碌碌滚到他脚边。
他小心捡起放在手心端详,是一颗打磨光滑的小圆球,金属质地,散发出暗哑的光泽。
“镇儿,你是镇儿吧……”
老者语气虚弱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期待。
宋浮尘离开多年,已经几乎忘掉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他没想到这个老者还记得,甚至还能认出他。
“你还记得我?”
“当然,只是你黑了,也老了,你走的时候还那么小……”
老者说完,费劲地咳嗽起来,咳得像是要把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似的。
“你没事吧?”
宋浮尘赶紧伏低身子查看老者的伤势,等到老者稍稍缓过劲,扶着老者慢慢坐起来,往后挪了挪,靠在了黄土墙上。
老者匀了匀气,勉强地笑笑,扬了扬手道:“没事……我没事……”
宋浮尘的视线在老者沟壑迭起的脸上来回转了转,最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