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坑她取乐的。
这间算是国王书房的房间此时灯火通明。事实上现场确实有斑斑污迹,却没有血迹,而只是一坨坨果冻般的古怪碎块。
在场四人中,明显曲芸对此处的种种迹象兴趣最小。她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国王卧室走去,其他人也只好赶忙跟上。所有人都在担心她会做什么手脚,尤其是在袋獾王子刚刚被坑在魔法平台无法离开之后。
卧室大门敞开,黄喉树懒大王身着睡衣,安详地靠坐在床上。周身没有伤口,宛若熟睡。事实上树懒这种生物一天中大多数时候都是这副尊容,真不知道是谁这么短时间内就判断出国王驾崩的。
只是它的胸口上撒着一滩水,酒气扑鼻,大概可以判断液体的成分。而石板地面上还有一个打碎的酒瓶,从角度来看是国王中毒脱力后从手中滚落的。果酒的气味从地板上挥发到几近干涸的水渍中散发出来。
见到国王的死状,袋獾王子心中一定,露出阴险的笑容:“听闻你们双方前日在王座大殿前争执,音乐家小姐有意护下福大命大的两位袭击者,可有此事?”
“是。”提及蓝枫,曲芸略微收敛了笑容。
“根据老板先生的证词,当日在远处使用暗器攻击的那个没有露面的人,就是楼下被擒获的蓝枫小姐。根据她的所作所为,老板先生抓到了她并将她暂时拘禁在我那里。而她在今晚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袋獾王子不紧不慢地缓缓道来,给所有人留出充分的思考时间:
“此时她却被祭祀大人拘禁,想必是出现在不当出现的时间地点,我猜的没错吧?”
听闻此言,蓝马羚面无表情地转向曲芸:“那个叫做蓝枫的女人,是你们这边的人?”
尽管这里有着明显的阴谋,曲芸还是不假思索便点头应下:“很久之前,在我们的世界她就已经是云裳仙府的人了。只是暂时留在福大命大。”
“正如她所说,这件事情我们也早就发觉了。”老板笑了。别的事情他确实没有自信对付曲芸,但唯独这件事他知道这亏曲芸吃定了。
就像曲芸看穿了它的为人一样,自从得知云裳仙府选择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妹妹,袋獾王子也对曲芸有了一个判断。
只是,老板预计中那个音乐家惊慌的样子却并没有出现。他预料到曲芸会为了蓝枫而自愿跳坑,但却没有预料到将蓝枫推到风口浪尖居然丝毫无法动容这位恐怖对手的从容。
事实上,老板只知音乐家如以往的他一样重感情,却不知曲芸哪里是那种见到伙伴危难就悲愤上头两肋插刀的热血青年?她所在意的只是自己伙伴无恙的结果,为此就算面对面把在乎的人骂个狗血淋头,往她身上泼脏水又有何妨?
而现在她坦然承认与蓝枫的关系,甚至顺着王子的指控把她们的关系绑得更紧,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在自家的两队人都没有发现蓝枫踪迹时,曲芸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此时蓝枫被对手利用来对付她的情况已经是她所有推测中最好的结果。由于先前出其不意的出手将袋獾王子暂时困住,蓝枫这张牌它们算是彻底白打了。
曲芸缓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下从酒瓶的碎片下捡起了一小块东西。
是回声让她察觉了被酒瓶薄薄的陶瓷碎片所掩盖的一小块凝胶状赤红色半透明物质。无论从尺寸还是色泽,看起来都很像是一块樱桃口味的果冻。
“依子需要检查,可以吗?”曲芸凝视着树懒的尸体,微微抬眼望向蓝马羚。
“我来吧。”蓝马羚一步跨到国王身旁,手中像拉马克游戏的玩家一般凭空出现一只小碗。接着它并拢双指悬空一划,尸体手腕上便渗出几滴黑血滴在碗里。
身为在世不知多少年的神祇,蓝马羚在见到国王死状后首先便想到了中毒的可能。
“死状安详,没有丝毫痛苦的迹象,这样的毒可不常见。我想传蓝蛇女仆和第一位发现国王驾崩的动物。”曲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没有人传令。蓝马羚直接将手伸入虚空,不知从哪里通过水波般荡漾的空间把一条蛇和一头犀牛凭空拽进了卧室。两位显然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脸的惊慌,楼下也隐隐响起了一阵骚动。
“身上带着解药的吧?来证明一下国王死于你的毒液。”曲芸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极有信心,立即转头对披毛犀侍卫长道:“请具体描述一下今晚你看到的所有事情。”
披毛犀侍卫长身为绝世强者,健壮的身躯此时却显得有些佝偻。它垂眸数秒,继而睁开双目,电光如炬,声音沉稳道:“那就从八点整时公主来访说起吧,国王陛下很高兴,把鼠兔公主迎上楼,两人谈话很友善……”
“请排除掉你的主观感受,客观描述你看到的事情。”袋獾王子声音阴沉地提醒。
“是,”披毛犀点头,重新说道:
“国王陛下和公主殿下谈话时,我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但之后八点四十时袋獾王子急匆匆赶来,也冲上了旋梯,接着我便听到了吵闹的声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