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明显看出,人多势众的牛头人一方是找麻烦的,而姐妹俩的父亲则是在被动应对。不过与他在家所表现出来的暴躁,凶狠,恃强凌弱完全不同,此时的“父亲”展现出的是一种不卑不亢妥协退让,试图理智的解决问题的样子。
只是理性的交流与退让对于这群牲口似乎收效甚微,双方卡起来随时都会动手的样子。
见到这种状况梅娴诗皱皱眉头,似乎就要上前干预,却被扶着她的曲芸轻易拉住。
“因为他在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形象,你便觉得他会是我们的同伴?”曲芸在心中想着问道。
康斯妮感受到心灵中的问题,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主人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完全没有感觉啊。”
“确认倒是没有,不过我有理由认为他更可能是其它团队,极有可能是本场游戏敌对竞争团队的团员。”曲芸点到为止,她知道说到这里康斯妮已经足够明白她的意思。
很显然先前康斯妮注意到的反常也不会逃过她的耳朵,但是那仅仅说明这位反常的“父亲”极有可能是拉马克游戏的玩家,却并不能说明他是云裳仙府的仙子。
而且还有一个更糟糕的可能。那便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居民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原本就存在这样反常的两面性。
出于拉马克游戏规则中处处挖坑的习性,这种可能性有着极大的机会成为诱使玩家“露出破绽”的致命陷阱。
然而康斯妮知道,仅仅是危险的可能性绝对不可能成为阻止主人救援同伴的绊脚石。她何曾害怕过危险?在有着一定把握的前提下,她主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自己制造出一些危险才会开心。所以……
“主人应该事先在心中构建了我们每个人可能扮演自身角色的方式,通过排除法才认定他是敌人的吧?”她使用心灵传音问道。
“那倒没有,”曲芸摇摇头在心中否定道:“这人无论是哪个团队的,都一定是一位老手。
虽然扮演自己这‘酒鬼父亲’身份的破绽暴露了不少,但是自己团队身份,或者拉马克游戏玩家身份的保密却是做到滴水不漏。
正是因为他那‘漏洞百出’的扮演实在‘太过完美’,导致我至今都没有敢去直接试探她的身份呢。”
云裳仙府至今为止仍然没有一个为了对付这种身份扮演游戏而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拉马克游戏玩到云裳仙府如今这个放到任何一个域里都可以算是顶尖的程度,已经可以接触到游戏中想到那个多的隐秘和知识。
因此曲芸知道游戏系统中存在进入敌人脑中探索信息的魔法;存在让人有问必答时候却全无记忆的药剂;存在即使自己不知道答案,也能让敌人认为自己正确回答的仙法道术;也存在在人死后有目性地汲取生前记忆的机械设备。
如果轻易信任一个约定好的暗号,很容易因此而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与其如此,还不如随机应变,把希望寄托在曲芸更加擅长的推理分析,甚至某些团员女性的直觉上更加安全。
云裳仙府是一支少有所团员相亲相爱彼此高度信任的团队。这是她们的优势,没有道理不去利用。
这样如果遇到掌握上述技术或能力的敌人想要趁虚而入时,反倒可以成为反将一军抢占先机的契机。
“那主人判断的依据是……”康斯妮略显疑惑。
曲芸微微一笑,在心中用另一个问题来回答康斯妮的问题:“你有没有尝试过,现在这副缺胳膊少腿的身体,可以发挥出自己几成的实力?”
“六成……最保守的讲,至少也有一半的实力,”康斯妮内心中回答着,突然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我们中任何一个只剩一半的实力也不可能不是这些牛头怪的对手,除了甄辉齐。
而甄辉齐无论是性格还是其它一些特征都太过明显,昨晚相处一夜主人完全足以确认他的身份不是我们的“父亲”。因此,如果他是云裳仙府的伙伴我们根本不必出手,如果不是就更不需要了。”
曲芸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始终没有将头转向后方角落里的争斗:“差不多是这样了。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人有可能是我们某位伙伴的可能,所以做好……”
曲芸显然是想要说做好准备,如果他陷入绝境就在不至于暴露身份的程度下帮上一把之类的。谁知她话还没说完,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就发生了。
“父亲”与牛头人们的矛盾显然还远远没有达到正常意义上应当得出结果的程度,就已经在牛头人们暴躁的脾气之下,跳过了“争执”,“谩骂”,“试探”,“殴打”的一系列重要阶段,直接从最基本的“口角”飞跃到了解决问题的终极方式——“谋杀”。
在康斯妮都没来得及反应的一瞬,呼啦啦一大群牛头人无一例外地凭空抽出一把把至少是凌霸品阶的附魔兵器直接把“父亲”给原地活体分尸了。
那位看起来深藏不露的,极有可能是玩家的“父亲”,在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就被将所有的念头扼杀在襁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