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落,灵禽起舞。
频伽鸟鸣此起彼伏,萦绕在重建云裳阁朴素大院四周,歌唱着天下间最美的旋律。
直到一群又凶又蠢,花里胡哨的幻言鸟嘴里骂骂咧咧念叨着最恶毒的诅咒掠过,惊得她们四散而逃。但稍许过后,她们便又一次齐聚云裳阁,仿佛一只只由鸟化木,情愿生根在这地方似的。
与幻言鸟类似,频伽鸟本是另一种神话中的物种。传言中她们只有雌性,由乐声中孕育而生,唱着最美的歌,喜在运载着美妙音律绕梁不绝之地栖息。
她们的存在本身,便是对于美的祭奠。
这说的并不是哪座上界的仙山,也并非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而是最普通的地球上,最短暂的……嗯,没有人能说清楚到底是过了多长时间。
春秋冬夏的流转,肯定是不足一年的,更具体的没有人说得清,是因为两大宇宙的时空融合,打乱了太多稳固的时空法则。
你说过了五天,他说过了两个月,而这隔壁而居的两人说的又都是实话……如此这般还想要强定出一个统一的认知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时间是不会逆转的,但忽快忽慢的混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平复。这片融合后新生的宇宙也需要不短的岁月来达到新的平衡。
在此之前,一切超出常理的变化都在心怀不轨肆无忌惮地张扬着,狂欢着,用温馨亦或歹毒,无害亦或致命的一场场玩笑欢庆着一个属于混沌的短暂时代。
天空中闻所未闻的鸟群便是新时代的引路者,时刻提醒着幸存下来的地球人要学会适应新的世界。
生存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人们刀耕火种征服自然时,便出现社会内部的纷争;当地球格局区域稳定,难以再起大规模战火的时候,便出现了来自外界的超人,征服者,以及【清算】这类古怪的现象。
曾有历史学家根据拉马克的进化论为基础提出了一个社会学假说,大自然仿佛从不介意人类变得强大和幸福,但却无法容忍他们停下发展的脚步享受一丝安逸一样,用一只无形的大手逼着人类发展前行。
系统之外的创世神们啧啧称奇。在至高神圣裁判团的暗中干预以及游戏系统本身实力均等原则的演算下,已经很久没有过能够在【清算】后保持如此完整的宇宙留下过了。
多灾多难的新燕都城百废待兴,只是这次灾难并未造成多少人员伤亡。百姓们陆续回迁,常有人喜爱来云裳阁周遭观鸟听曲。
集中净化核污染的手段还是希罗多德从他搬倒新庸都城的书库里找出来的。女帝为这项工程花了不少钱,却没费多少时间,也没要外国一分援助。
不过就连那些深居简出,无比神秘的云裳仙子们也不知道频伽鸟们为什么偏偏看上了她们这一亩三分地。仿佛在这些鸟儿们耳中,帝都歌剧场与新立的新燕都音乐学院比起自己这里就好像不值一提似的。
大家都记得任棉霜喜爱园艺。自打大战结束后,她每天锻炼之于便会花不少时间打理后院的花田。只是这院子仿佛受到诅咒一般,不论种下什么,长出来的都会变成些侵染了冥界印记的古怪植株。
“漫漫长冬,就要过去,你们在这里长眠。暖春将至,万物复苏,会是又一片花园……”她哼着调子不准的小曲,修建着从花苞里挤出的眼球和手指。
这首歌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听会的,只觉得似乎怀着温暖的心情听过很多遍,似乎……很重要。
新建的凉亭里,康斯妮牵着尹熙颐的手紧紧靠在她肩头笑嘻嘻道:“主人啊,任姐唱歌这么难听,为什么那些频伽鸟还愿意留在这里?”
尹熙颐笑着摇头,宠溺地揉了揉康斯妮软蓬蓬的金发:“这我还真不知道。虽然我和枫儿都是音乐学院出身,但我们可不敢自诩造诣堪比那些浸淫多年的职业大师。
为此我们还特意去莫比乌斯大厅查了一下,结果说这些家伙只会群居在一方世界音律极致绝响之处。像是大修士登仙天道回响之处,或是龙族咏唱过九环魔法之处……
那都是些天下难见,无法再现的奇迹。说实话,至今我们也想不明白咱们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招惹来那些漂亮的小家伙。”
“你们可曾想通过,这场战争,我们最后是为何赢下的么?”梅娴诗从乖巧的安恨晶手中接过茶壶,静静为大家斟茶,然后冷不丁若有所思地问道。
大家闻言一愣,甄辉齐弱弱举手问道:“会不会是欧里庇得斯之泪的攻击?我当时就在舰队那边,亲眼看到那毁天灭地的一击。总觉得……那攻击就算无限延伸下去,直接射穿两大宇宙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不,那一炮是我亲手瞄准开火的,我十分确定瞄向的是神国舰队。当时的距离与角度也根本不可能打到神国母星上去,”蓝枫坐得笔直,轻抿茶水,目光深邃:
“虽然当时情况十分混乱,敌人的强者已经杀到我的舱室外面,我是被戴老强行传送脱离的,但是那也是在完成开火一分钟后的事情,并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说起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