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刺激啊!陈双跃跃欲试。
你现在好像根本不会紧张了?屈南对陈双的这种反应很意外,当年,这可是一个连队测都过不去的人。
不紧张,跳就完事了。陈双恨不得马上参赛,最近几天只有基础热身,他浑身难受,仿佛好几年没跳高一样。
你这个大咧咧的性格,很适合打比赛,一到比赛就兴奋。屈南刚好回头,一把将陈双拽近,躲开了一个差点撞上的人,陈又又,注意力要放在我身上,不要走神。你再这样,下次我就要对你施行注意力训练,到时候你可别哭。
我兴奋嘛,肯定不会再撞到别人了。陈双赶紧伸手给他看,我戴着呢。
黑项圈探出白色的袖口一截,无声宣告它的存在和价值,屈南心满意足地回过身,他的袖口里,露着一截公主粉。
没有开幕式,整个比赛行程不再紧凑,这对运动员来说倒很惬意。房间分配还是由唐誉和几名学生会干事来定,这一次,陈双的室友不再是方浩,刚好是薛业。
屈南没有和陈双分在一起,室友是唐誉。对于这个决定他不意外,唐誉是准备亲自盯着自己。
我还以为你会把我的事通知学校。进了房间后,屈南将行李箱收进衣柜里,这件事,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会和学校说清楚。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唐誉将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一眼不错地看着屈南的嘴唇和喉结。
屈南被他这样的目光打量着,不由地看向他的耳朵。以前这里有个助听器,今天空了一块。你不戴那个也听得见么?
你怎么和白洋一样,以为我是聋子所以也是哑巴?唐誉反问,我从小就学过唇语,正常的语速下没问题,说快了就看不出来了。咱们谈谈正事。
你说。屈南听出他说话和平时的异样,可能是没有听力辅助,唐誉的说话方式回归到原始状态,每个字发音都很足,咬字为了确保清晰也格外用力。
金牌能保住啊?唐誉直接问。
屈南却没法直接答。如果我们的状态够好,往上拼只能保证不吃力。但谁赢谁输无法预测。
好,那我再问一个。唐誉继续盯着他的嘴唇,陈双这次比赛能打上来吗?
看他资格赛的表现吧。屈南这次倒是回答迅速,他如果能打上来,或许就是首体大那颗天降紫微星。
酒店的301房间充满了薛业的惊叹声。你屁股好有弹性啊!
有吗?陈双把队服裤子提上来,一进屋就被薛业捏了一把,大家的屁股不是都一样吗?
不一样。薛业摇摇头,以前还有人夸我脚踝好看呢,我当时也这么想,脚脖子每个人都有,大家都一样。长大才发现有人没脚踝。
陈双低头看过去,从校裤的裤脚处看不出里面,但不难想象出薛业的脚踝,一定又能跳又有力,才能成为学校三级跳队伍的领军人物。
你紧张吗?上次咱们很多项目都丢金了,这次一定要赢回来。他突然想问薛业,你参加过的比赛一定不少吧?
从小就参赛,少年运动员出身。薛业往床上一躺,如果不出那场意外,我已经和我师兄们一样了。
我听昌哥说了,他说你是名师的高徒,你的师兄们都是全国冠军。陈双充满好奇,你出什么事了不一定非要告诉我啊,我就随便问问。
薛业没有回答,倒是先拉开运动包的拉链,拿出一沓a4纸来。你自己看吧。
这是什么?陈双接过来快速默读,看完之后人都傻了。这为什么你以前的血检没通过?他们为什么要陷害你?好在这件事查清楚了,不然
所以我习惯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份证明,有人质疑就糊丫脸上。薛业笑着说,以前我参加封闭集训,被教练和队医整了。他们想逼我做一些事,我不同意。
他没明说,但陈双几乎是立刻搞懂了逼我做一些事的含义。因为他闪躲的那个表情,和四水曾经一模一样。
小运动员可惹不起队医和教练,我当时要报警,所以他们在我的血样里做了手脚。薛业继续说,当年我因为血检查出严重违禁药物被禁赛,离开了体校,中考后去了和区一中。不过后来我遇到了杰哥。
短短的几句话,却酝酿着几十万字的曲折,陈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自己错得离谱。他一直以为屈南的人生是完美的,不可能有烦心事,所以羡慕屈南,没想到屈南的人生从开局就很不顺。他一直以为薛业是全校最肆意张扬的那个,从小开挂,遇神杀神,没想到薛业曾经跌落泥潭。
原来大家都曾被命运击倒过。
门就在这时敲响,薛业从床上弹起来。肯定是杰哥!
说完他冲过去开门,门外的人果然是祝杰。祝杰先是往屋里看了一眼,像是在确定薛业的室友是谁。他没有进屋,只是在门口站着,薛业站在他的面前,两个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他们举止很亲密,但是又意外有种冲突感,祝杰看似冷酷,眼神却从未离开过薛业一秒。当薛业说完几句之后,陈双又看到祝杰转过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