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娃还不服气。”那汉子嗤笑一声,又往上一指:“这瓦片又薄,又平整,显是天寒雨水又少的地界。虽说符合这两样的地多了去了。但我早年走过青州,自然认得!”
折枝拿团扇掩口,呼吸急促了几分:“那第二种瓦片呢?”
“是金陵。”那汉子毫不迟疑道:“我也去过,还住过一阵。那金陵城里有一条秦淮河,一旦入了夜,那可是灯火通明。花船上的歌伎啊,舞姬啊,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那叫一个——”
秋草眼见着他再说下去怕是要下道儿了,忙疾声打断了他:“嘴上没个把门的!和姑娘家说什么呢!”
说吧,便拉着折枝迈过了门槛,往巷口走,一壁走一壁低声安慰她:“姑娘,这些泥瓦匠便是这般,说话没个尺寸,千万莫往心里去。”
折枝却无暇计较这些,握着团扇的指尖颤抖得厉害,一个念头缓缓涌上心口。
她当初在别业中尚不觉得,离开别业后想了许久,渐渐觉出不对来。
谢钰不会无缘无故设这两个古怪的院落不让人进去。若是她猜得没错,这大抵便是谢钰幼时住过的地方。
——若是遣人往青州与金陵走上一趟,是不是便能查出她亲生父母的消息?
-完-
◎“陛下觉得,臣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
太极殿中, 君臣相对而坐。
经过这段时日的调理,赵朔的龙体已自惊马的风波中恢复,只是神情仍是恹恹。
“谢少师入宫的时日愈发少了。”赵朔把玩着手中新得的鬼工球, 皱着眉道:“上一位这般五日里有三日告病在家的,还是左相。”
谢钰淡淡垂目。
自他接管朝政后,左右丞相如同虚职,来与不来, 并无多大分别。
“左相年事已高,多病也是常事。若是陛下担忧, 可遣崔院正过去诊治。”
赵朔抬起眼来,上下打量着谢钰:“朕听旁人说,他是纳了二十余房小妾,这才日日告假,难以抽身。你又是如何?”
谢钰淡笑, 将手中握着的万寿节当日暗卫布防图搁下:“陛下觉得, 臣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