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什么妖法?怎平空变出了个大活人?”
“早知赵无极会邪法幻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一手,那女子怎么瞧都是真人……”
倪昆都皱着眉头,一时有些诧异:
“幻术?不对,普通的幻术,哪可能同时迷惑到这么多人?这其中,可是有许多武道高手,轻易不会被幻术所迷的,我也不会轻易被幻术惑眼……难道,是鬼魅?”
若是鬼魅,那就说得通了。
正揣摩赵无极的手段时,那翩翩起舞的“天女”忽然双手合什,再往外一拉,两掌掌心,平空浮现一口雪亮短剑。
见到此剑,杨广身边的护卫、太监们顿时一阵紧张,挡在杨广身前。
可杨广却是眼睛一亮,不耐烦地将护卫、太监们扒拉开去,不眨眼地盯着那口悬浮在“天女”胸前的短剑。
赵无极手诀变幻,那“天女”亦将短剑一抛,短剑便在空中飞来飞去,矫矫灵动,蜿蜒如蛇。
众宾客大哗,惊声道:
“剑仙!这天女竟还是个剑仙!”
“飞剑之术!本以为所谓飞剑之术,多半是不实传言,没想到今日竟亲眼看到了飞剑!”
“这赵无极是何方神圣?为何能召出剑仙天女?”
众宾客惊诧议论时,杨广看着那在空中飞来飞去的短剑,眼中闪过一抹恍惚迷茫,低吟道:“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吟诵时,迟疑着抬起手来,朝那口短剑遥遥一指。
短剑并无变化,仍在那“天女”操纵下往来飞舞。
杨广眼中又一阵恍惚茫然,突用力拍了拍脑袋,口齿含糊地低语:
“我是谁?谁是我?”
旁边萧皇后见状,关切问道:“陛下,可是头疼了?要不,今晚别再饮酒了?”
“朕无事。”杨广摇了摇头,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声:“满上!”
继续眼神恍惚地观看那“天女”耍飞剑。
赵无极见杨广浑浑噩噩,龙台周围的护卫乃至太监,亦都渐被“天女”诡异魅力吸引,渐渐松懈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警惕,眼中蓦地闪过一抹厉芒,掐诀一指。
一指之下,那“天女”倏地腾空而起,纱裙飘飞间身剑合一,化为一道雪亮闪电,当空一晃,留下一道耀得人眼发花的雪白光痕。
光痕末端,赫然直指杨广!
这一变故来得太快,与宴宾客、卫士太监、妃嫔宗室,皆没有反应过来。
杨广就更别提了,一直醉醺醺恍惚昏沉,武功又早已荒废,哪里能做出任何反应?
唯有倪昆,在赵无极动手之前,察觉出一丝不妥。
不过一来他没将杨广生死放在心上,二来也想确认一番,杨广究竟是个什么成色,“酒剑仙”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此也未曾出手阻止。
于是就在众人眼前一花之际,那雪白光痕已噗地一声,贯穿杨广胸膛,穿心而过,透背而出。
杨广一声不吭,软倒在龙台之上,胸前背后血如泉涌,转眼浸透龙袍。
这位享尽人间极乐的帝王,就此无声殒落。
身殒之时,兀自眼神恍惚、满脸醉态。
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妃嫔溅了一脸鲜血,面容惊愕,眼神茫然,一时如坠梦中。
众王公大臣、江湖术士,乃至护卫太监也都一副痴呆模样,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至于引荐赵无极的裴蕴,则是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地跌坐在地,痴呆一阵,手指颤抖地一指赵无极,嘶声力竭地喝道:
“狗贼!你,你是宇文化及的人!”
赵无极哈哈一笑:
“对不住了裴大夫,赵某确实早已拜入宇文将军门下!假意投效裴大夫,只是为借裴大夫之力,接近昏君而已!”
裴蕴出身河东裴氏,与邪王裴炬、李渊谋主裴寂乃是同宗同族,也是一位裴氏“名臣”。
此人极擅揣摩上意,见杨广不想听坏消息,便从来只报好消息,甚至伪造好消息,将杨广哄得极是开心,帮杨广制造了大量沉浸在“天下太平”的幻梦之中,放飞自我的借口。
裴蕴则借着杨广宠信广结党羽,排斥异己,在江都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权臣。
但让他耿耿于怀的是,一直没有机会染指军权。
本想借着引荐赵无极的机会,将精擅异术,又武功高强的赵无极荐入骁果军中,以分司马德戡、宇文化及兵权,没有想到,竟是引狼入室,招来了一头弑君的恶狼。
一时间,裴蕴惊怒交加,双眼通红,目眦欲裂,挣扎着起身,张牙舞爪扑向赵无极:“杀了你这弑君逆贼!”
赵无极轻蔑一笑,身形一闪,瞬移般自裴蕴身边一掠而过,错身而过之时,随意一探手,就如摘瓜一般,把裴蕴脑袋摘了下来:
“赵某非弑君也,乃是奉宇文将军之命,为天下苍生,诛一残民独夫罢了。
“至于一味揣摩上意、排斥异己的裴大夫你,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