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久了,总要有些眼色的。”
这样一来,太子和六皇子也不好太过于咄咄逼人,当然也不排除见到漂亮的就生出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思。宗元不再纠结此事,命随从将这棋盘的钱付了,之后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阮炀,到底没说什么,起身走了。
宗宸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今天一方面是想要购置这幅和田玉的围棋,另一方面就是想和庞瑶增进一下感情。他心里门儿清,娶到庞家女并不代表庞将军就会站在他的身后,那老东西表面看着憨厚,实则十分精明,到底这件事急不得,他早在求娶庞瑶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这种结果。
这么一闹,还哪里有谈情说爱的心思,且他公务在身也十分繁忙,是以走到了庞瑶身边,二人客客气气的道了别之后,他便也跟在宗元的后面走了出去。
呼兰柯得到了陶桃的眼神示意,躬了躬身往外走去送送那两个皇室之人,就这样,屋子里只剩下了各占一个角落的三个人,外加门外静静等候的若干小厮和丫鬟。
庞瑶心中清楚自己不应该留在这里,但是脚下却怎么都迈不开步子,最终也只是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劝解自己:她不会知晓的,万万不会知晓的。而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这人平安无事的回来,又能如何?
只几息的时间,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适时的在脸上表现出惊讶的表情:“你是……陶小姐?就是两年前阮府的那位表小姐?可你不是已经……”说到这好像惊觉自己不应该这么说,止住了话头,闭上了嘴。
“你没死?!”阮炀此时已经气喘如牛,那质问的语气和因为愤怒而微红的眼眶表明了他现在内心十分的不平静。
“这位公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陶桃眨巴眨巴大眼睛,俏脸上满是疑惑,显得十分无辜。
“你还要装下去?”阮炀想起了自己乃至整个阮府为了这女人的‘死’而承受了多少不堪的流言,乃至庞瑶都……他更是恨恨地咬了咬牙:“怎么?如今摇身一变成了裕盛堂的小姐,便不承认自己那桐州陶氏的身份了吗?”
“我何时不承认自己桐州陶氏的身份了?我一直以来不想承认的,不过就是与你京城阮家的关系。”陶桃说到这莞尔一笑:“你说对吧,表哥。”
这一声‘表哥’叫出口,庞瑶和阮炀二人心中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庞瑶是期望面前之人只是一个与那位长相极为相似的陌生人,而阮炀则是新仇旧恨压在一起,彻底爆发了。
他忽而收回了暴怒的神色,那张俊颜再次变得平静无波,他缓慢的、一步一步的逼近此时站在窗边的少女:“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你既然当初未身死且返回了京城,为何要在阮家承受所有人指责的时候,不曾站出来分辨一二?你就这么想看到阮家完蛋?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母亲可是你亲姑母!”他说着情绪又变得有些激动,想起两年来阮府所遭受的白眼和暗地里那些难听的话,想到母亲陶氏因为这等变故而遭人眼色最终变得甚少出去社交,想到自己和三妹的婚配都并不顺利……
“亲姑母?”陶桃笑得有些讽刺:“表哥,做人说话都要讲良心,我也没有对不起你们阮府吧?”
怎么?做了那些让人糟心的破烂事,还指望着别人感恩戴德的谢谢吗?她在这期间并未对阮府动手已经很仁慈了,而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遭遇袭击那件事儿和阮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瓜葛。如今阮炀这幅模样是给谁看?怎么,这两年心中无人可怪便没了精神寄托,如今刚一见面就要把屎盆子往别人的脑瓜顶上扣,真是失了智。
“没有对不起……”阮炀猛然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肩膀:“我今日定要让你当着整个京城澄清两年前的事儿,我们阮家又可曾对不起你了?……”
他正十分激动,却见被他钳制住的陶桃脸色忽而变得十分苍白,捂着胸口气弱的喊了一句:“……喘不过气了……好晕……”然后两眼一翻,整个人脑袋耷拉了下去。
阮炀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下意识的松开了大手,那纤细的身躯就仿若没有骨头一般滑落在地,一动不动。
阮炀:……
庞瑶:……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场景怎么看着莫名眼熟呢?
还没等这二人回过神,门外一声高亢的尖叫,回头一瞧是店中的一个小伙计,明明是个男人啊,怎么叫的比娘们儿声音还高了。只见那伙计颤抖着指着地上躺着的少女:“杀人了!!阮家公子……杀人了!!!”
不出几秒,呼兰柯带着一群伙计呼啦啦的将门口给堵了个严实,见状迅速的眯了眯眼,然后……忽然变得一脸惊恐,那声音比之刚才的伙计只大不小:“小姐?小姐?小姐您醒醒啊小姐?!”最后实在挤不出来眼泪,只得敷衍的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大手一挥:“还不快去报官?天啊,难道天子脚下半点王法都没有吗?光天化日之下……”
这边的呼兰柯还在喋喋不休,那边几个机灵的小伙计一溜烟的跑下了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边往衙门的方向跑,边嚷嚷:“没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