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粟金供认不讳,还说自己成事了,谷富则一句话不敢说。
谷家老爷气歪了鼻子,大骂伤风败俗,要打死谷粟金,被其夫人拦住。
谷粟寅感觉自己头顶绿油油的,肺都快气炸了,脸上一片铁青,却也替大哥求情,只要处置了林眉,也就好了。
随后有消息回来,林眉抱着孩子回了江湖村。
谷家老爷立即领着豪奴走狗,气势汹汹冲向了江湖村,而告状的丫鬟已经死于非命了。
……
嘉钟县城。
林浊江家,一个黝黑汉子赶来,重重敲起了门,喊道:“沟子!沟子!是我啊,林善同!破铜烂铁的破铜!”
喊了一会儿,无人回应,不由皱眉道:“沟子不在家?”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破铜,怎么了?”
林善同一回头,见是林浊江,松了一口气,急切上前,沉声道:“沟子!快救救梅子吧!”
林浊江皱眉道:“怎么了?”
巷子又走入一男一女,一个小和尚与貌美如花的女子,正是寂真与方意熷。
陶家跟林家在同一条巷子,几乎便是并排于大街的,但院门并不相对,得绕行米铺,才能互相窜门,要不就翻墙,飞檐走壁。
林善同叹气道:“前两日,梅子抱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她爹娘以为她是归宁,也不甚在意,可梅子当夜就说了,她被夫家小妾文氏谋害,指使她夫家大哥闯她闺房,欲行不轨,被她走脱,逃了回家。”
“金德叔和婶婶劝她回去,她死活不肯,也就待着了。可昨天,方家老爷就来了,领着一群豪奴走狗,把林眉和孩子给抢了去!”
林浊江听得眉头紧促,寂真已经气坏了,吼道:“混账!真是欺人太甚,难怪人间冤魂多,都是这些恶人种下的恶果!赶紧报官啊!”
林善同摇头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报官也是无用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是外人,又能如何呢?”方意熷皱眉道。
林善同跺脚道:“难道就看着梅子被人给害死?”
“知道梅子夫家在哪吗?”林浊江问林善同,“知道就带我去。”
“知道。”林善同点头,“我去过,只是那谷家人狗眼看人低,门房更是如此,不让我进屋门嘞!”
“走吧,红茶镇是吧。”
林浊江把着林善同的手臂,稍稍提起,便快步而去。
寂真与方意熷相视一眼,跟了上去。
林善同一路眼花缭乱,只感觉风声呼呼,尤其出了县城,更是狂风呼啸,周遭场景都看不清了。
……
红茶镇,谷宅。
谷家祠堂之中,谷家老爷、谷家夫人,还有谷粟金、谷粟寅、林眉都在场,而此时林眉跪在祠堂中,形容憔悴,神色狼狈。
“林眉!你作为寅儿的妻子,竟然勾引大哥,不知廉耻,不守妇道,你……你该死!”
谷家夫人指着林眉,厉声怒斥起来。
林眉瞪着谷家夫人,咬牙道:“没有!我没有!是大哥……不,是谷粟金这个禽兽闯我闺房,欲行不轨!被我踢了子孙根,趁机逃走!”
谷粟金憨傻摇头,一脸冤枉可怜委屈,摆手道:“我……我没有!我……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谷家夫人双眉竖起,怒斥林眉:“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粟金这么老实,都不懂男女之事,若不是你,岂会发生这种事?!”
林眉扭头看向谷粟寅,委屈得双眼通红,抿唇轻咬:“粟寅,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那天院外的小园林空无一人,一定是被人支走了,他们……他们想害我啊!”
谷粟寅面色难看,阴沉欲滴水,闭目长吐一口气,冷声问道:“谁要害你?”
“文氏!是文氏!”林眉磨牙道,“你若不信,可以去查,那天园林的仆役去哪了?是谁支走的?”
“查了。”谷家老爷幽幽道,“你的贴身丫鬟前来告状,我察觉她神色不对,严刑逼供了一番,她便什么都说了。她说你怨恨粟寅冷落你,便指使她支走仆役,引来粟金,要给粟寅戴绿帽子,事后你悔恨,打伤了粟金,要将全部罪责推到粟金身上,抱着孩子跑了!”
林眉呆了呆,如遭雷击,被算计惨了,这一家子看向她的目光,满是厌恶。
她摇头道:“不不不,这不可能,这也不合理啊,我的贴身丫鬟被买通了!你们想想,我若做了丑事,又岂会暴露出来?”
“因为你知道粟金心里藏不住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谷家夫人厉声道,“你不要再狡辩了,还是去死吧!这种丑事,绝对不能外传出去!”
林眉嘴唇动了动,知道这是百口莫辩了,身子一软,瘫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