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江撇嘴道:“真如乱嚼舌根的长舌妇一般,可笑。”
他转向化道宫同门,喊道:“兄弟们,咱们继续,旁人之事,论道会之后再说,哪位要上来一战?”
化道宫弟子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迟疑。
如今大家都知道林浊江杀力无双,连魏青宗都斗败过,谁上去能取胜啊?
这样上去,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我来!”
有人纵起,兔起鹘落,转瞬间,来到了林浊江的面前,此人眼熟,却是季未叙。
有人低呼道:“季未叙,你不是对手,上去作甚?”
季未叙摇头道:“你们是不是还懵着呢?我不是金古通的对手,还不是与之一战了?许多人不是金古通的对手,还不是与之一战了?”
对啊!众人恍悟,可不就是吗?大家都被林浊江的名头吓懵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管林浊江如何强大,他们也是不得不上场的,这是规矩,更何况,这林浊江看着并无金古通那么狠,说不定会有所指教,有所收获。
季未叙朝林浊江抱拳道:“林师叔,请赐教!”
林浊江回礼道:“战场上为对手,无父子亲友。”
季未叙双臂一展,手握成拳,拳如钢铁,陡然一挥,犹如流星铁锤,向林浊江呼啸而去,横贯虚空,迅如雷电。
林浊江一抖违央剑,宝剑发出颤鸣之声,光晕流转,直迎季未叙的拳头。
违央这柄反骨剑随着林浊江许久,已经被彻底折服,彻底炼化,已然心意相通,能发挥更强的威力,随手一剑,都能臻至巅峰。
季未叙的拳头掠出一道拳印,撞在了剑锋之上,一声铿鸣,违央剑震颤,拳印亦是一分为二,轰然炸裂。
林浊江的剑锋斩到了季未叙的拳头之上,铿锵作响。
季未叙拳头展开,五指扣住了剑锋,陡然抬脚,往林浊江的小腹踹去,凶狠且凌厉。
林浊江陡然抽剑,季未叙扣着的剑锋便如龙腾翻转一般,如何也是扣不紧。
违央剑挣脱,轻而易举,左腿如矛一般弹起,化作剑刺,与季未叙的狠踹对了一击,一股劲风席卷而开。
一缕无尽锐利之感钻入季未叙的脚下,痛感袭来,有种腿脚被劈成两半的错觉。
季未叙悚然一惊,便看到林浊江古怪的笑容,他又是一惊,浑身气势汹涌,冲击那股锐利之感,将之轰然冲散。
林浊江陡然纵退,横扫一剑,演道剑法之云彩涌流,与金古通相比,却是另一种锋芒锐利之感,一股锐气遍及季未叙的身躯,令人有种浑身都要被切碎的错觉。
这是势的一种运用,势如剑,瞬息临体,影响敌手感官,若势足够强,足以实质化伤敌。
季未叙感觉浑身难受,束手束脚,气势爆发,拳影炸裂重重,向林浊江卷去,犹如一座座锋芒锐利的峰林横推而至,杀力无边。
林浊江一抖违央剑,剑光炸裂,剑影重重,与季未叙剑锋,铿铿锵锵作响,季未叙总是错漏百出,被林浊江的剑气杀到了近前。
季未叙便拳肘齐展,浑然一体,将剑气尽数震灭,深吸一口气,化作流星坠落,一击将林浊江击退。
林浊江猛然踏步,充满了凶猛狂暴的攻击性,杀出重重剑影向季未叙迎去。
二人斗得极是激烈,犹如两轮大日相撞一处,互不相让。
任谁都看得出来,季未叙已经落入了下风。
冰山圣地有一位弟子嘀咕道:“这林浊江,战力似乎略有削减啊!”
“你懂个屁啊?这是压制杀力,与同门切磋,相当于是指点同门啊!这厮厉害,真是厉害,压制了杀力,看着却如全力以赴,极是奇怪。”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可为何会如此呢?如圣子那般,是否手下留情,我一眼便能看出。”
“我也不懂,问问元涂真君吧……”
众人果然去问元涂真君,元涂真君摩挲下巴,一旁的傅雨秀已经开口道:“这是一种欺天之术,非常奇妙,若能欺骗到了自己,欺天何难?他这就是欺骗到了自己,让自己相信,自己与对手势均力敌。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若想骗人,首先得骗到自己。”
元涂真君幽怨的看了傅雨秀一眼,众人都露出了恍然之色,随即暗暗咋舌。
林浊江便如一柄利剑一般,处处锋芒,那锋芒落到季未叙的身上,每每让季未叙浑身难受,以强大意志与气势冲击,抵消林浊江的锋芒。
过了一阵子,季未叙身上爆发一股强大气势,气势凝而不散,犹如盾牌一般,浑厚沉重,锋芒便再难侵袭过来。
林浊江见此,剑势陡然一变,杀力增强,剑锋变得愈发诡异莫测,当真是无孔不入,专攻季未叙的弱点。
季未叙压力陡增,却愈战愈勇,目光深沉而凌厉,与林浊江争锋,被林浊江的剑锋压迫着,始终不曾泄气,仿佛有一块石头始终压在心头,不可有丝毫精神松懈之时。
“哎呀!小师弟怎么那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