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清晨的宣鄠镇往常是平静祥和的,今日却有些喧闹,全因昨夜那天翻地覆,风起云涌的天地异象。
镇上居民有诸多猜测,不免忐忑,邻里乡亲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家长里短,言语交谈,叽叽喳喳的,显得吵闹喧嚣。
在喧嚣的清晨小镇中,三位和尚与两位年轻男子、两位年轻女子,一行七人走在街道上,显得有些古怪,令人侧目。
走出小镇,行了约摸十里,众人止步。
“走了,蔺师姐,翁师兄,山水有相逢,来日方长,再会了。”
林浊江朝蔺微糖和翁除夕拱手一礼,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蔺微糖回礼,笑道:“若有闲暇,便来看看我。”
“好嘞!”
“还是甭来了。”翁除夕嘀咕道。
林浊江便笑道:“翁师兄,您大可放心,小弟有未婚妻了,不会跟您抢蔺师姐的嘞!”
翁除夕一怔,大喜道:“真……真的?”
音颤且变了调,兴奋劲高昂。
“当然。”
“早说啊!你早说啊!早说就是亲兄弟了!”
“臭沟子!臭师兄!你们在胡说什么?!”蔺微糖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瞪向翁除夕,吼道,“老娘不会喜欢你的!”
“还有你!老娘就当亲弟一般,你还当老娘对你有觊觎之心?呸呸呸!”
“是是是,小弟的错!”
林浊江急忙认错,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模样。
随后,他朝翁除夕挤眉弄眼道:“翁师兄该对我放心啦?”
翁除夕眨眨眼,没说话。
“蔺师姐,翁师兄人不错的。”林浊江这便要当起了红娘。
蔺微糖斥道:“臭沟子!滚蛋!老娘不想见到你!”
“好嘞好嘞。”
林浊江转身走了。
蔺微糖忽然便有些惆怅,聚散无常,来去匆匆,真是愁人啊。
翁除夕幽幽一叹:“真是亲兄弟啊!”
芳香还要留下来一段时间,然后去寻白花花和红彤彤,因此并未跟着林浊江走。
林浊江与三个大光头一起向南而行,走了小半月,林浊江与寂真经常在没人的地方切磋对决,打得猛烈。
沿途若有妖鬼迹象,寂真最是振奋,嚷嚷着要与林浊江联手降妖除魔,若非强大金丹,都不许湛慈出手。
众所周知,大业与大泉之间一直在明里暗里的交锋,大业妖魔横行,甚至有大泉的暗中支持,暗中作祟,即便是湛慈出手,有时候都被追着打,很是凄惨。
到了阜州北边的麟州,林浊江觉得自己过于高调了,便与寂真分道扬镳,独行而去。
寂真虽是不舍,却只能离去了,天剑者的人脉不广,但巴结者众多,还有阴神司,对于两大王朝的大事小情也颇为关注,若长久与林浊江一路闹腾下去,必然会被关注,随便来一位手底下的金丹或陆仙,林浊江就没活路。
正如林浊江所说,别人不敢动寂真,还不敢动他林浊江?寂真也不想害了林浊江,就这样,在野外相互告别。
林浊江送走寂真后,一路南下,想回江湖村看看。
东南道已经属于大泉境内了,改为平昭州。
从麟州西南可入平昭州,在两国交界处,有关卡设立,收通商税,要想拦住强大修士,却是一件难事。
林浊江翻山越岭,入了平昭州,在林浊江看来,这里还是东南道。
赶到青平府,林浊江去了一趟金川县定风堂,此处已经改头换面,直接按上了“神门分坛”的牌子。
往日往事涌上心头,林浊江却是有些出神了。
一股凌厉的气势忽然传来,林浊江悚然一惊,这就多看几眼,难道就露馅了?
这股气息……竟是有些熟悉?林浊江侧目而视,看到一道身影飞速离去。
林浊江神色一动,疾步追了上去。
跟了一路,林浊江看到了前方身影的模样,微微眯眼,便一直跟着,走出了金川县城,在郊外停下。
“你是谁?”
前方身影回头,看向林浊江,沉声问道。
林浊江此时是变化了身形与容貌的,事实上,他一路皆是如此,因此,从宣鄠镇南下之初,较为肆无忌惮,与寂真降妖除魔。
在天蛊珠和顶级魔道法诀的加持下,若非顶级金丹或天府境,怕是难以看穿林浊江的原形了。
林浊江似笑非笑道:“你猜?”
“我不猜。”
“也罢,你堂而皇之从神门分坛走过,不怕被擒杀了?”
“看来你认识我。”
“见过吧。”
“好。这就足够了。”
那身影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吧嗒一声,又一道身影浮现,枯瘦如柴,悬于半空,犹如幽灵一般,能吓死人啊。
林浊江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别,别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