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告辞了。”
林浊江耸耸肩,摊摊手,茫然瞥了方意熷一眼,便迈步离去。
“林浊江!我知道是你,你给我的感觉,你指点时的状态,还有说话的语气……不能说一模一样,或是你变了,或是刻意为之。只能说,非常熟悉,一定是你!我知你会变化之术,或是障眼法吧,很高明。”
方意熷急促的声音传入林浊江耳中,快如连珠箭,“你有难言之隐我懂,可我们可否私下约个时间地点,小聚一场,叙叙旧呢?”
传音之际,林浊江步履忽快,转瞬消失。
方意熷怔怔看着,有些怅然若失,近在咫尺,却是这样错身而过吗?
他都不愿搭理自己了,即便不想暴露身份,可总不至于暗中言语,私下约见都不肯吧?
还真是人情冷暖啊。
可你远在千里,却还惦记着替木美月谋出路,那木美月,论美貌,论人品,论与你的亲密程度,如何能跟我比?
方意熷越想越不平衡,越想越气,自己与他起于微末,甚至于他有颇多助益,而那木美月,只有利用与疏远,就因为曾有婚约,却总是以德报怨!
她却不知道,林浊江并未刻意相助木美月,或是适逢其会,随手为之,即便是为木美月谋出路,也是为了心安罢了。
毕竟,他在江湖村和古桐村之间的路上杀了一位圣銮宗弟子,以致于木美月被圣銮宗长老迁怒怨恨,诸般刁难。
据那位圣銮宗长老的话说,若非木美月这个扫把星,他孙儿如何会跟着她千里迢迢去东南道?若不去东南道,又如何会遇险被杀?
说是去看魔渊,谁不知是为了睡美人?
对于曹锋长老那种说法,木美月是不服的,她会反驳说,倘若这事怪她,何不怪大业朝廷?将封禁魔渊这样的大事推给了圣銮宗,若无封禁魔渊之事,又如何会有以后的事?
事实上,圣銮宗出材料,遣人去封禁魔渊,而后可在东南道招收弟子,是大业朝廷的意思,也是一项任务与交易,没什么可说的。
木美月人微言轻,说什么都是错。
越是反驳,越是遭人刁难,日子难过,生死难料。
这种情况下,林浊江自然力所能及之下,替木美月谋了出路。
方意熷不清楚这诸多弯弯绕,却是陷入了一种症结之中了。
……
迷雾岔道之中,林浊江长吐了一口气,嘀咕道:“女人的直觉真可怕啊。话说,我露了那么多破绽?”
行如飞,步履轻飘飘的,走得极快。
同时,古盛朝和守护者悄然离去,跟上了林浊江。
这仅是跟踪林浊江的其中一批……两个人罢了。
在傅气清炼器台上。
“终于走了?”傅气清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又有些可惜。
道纹柱下。
莫言秋一声呼喝,将方意熷喊还魂。
方意熷回魂后,长吐一口气,摇摇头,化怨念为力量,攀上了道纹柱,攀着攀着,忽然觉得道纹柱容易了一些,一伸手,取到了珠子。
这一刻,方意熷恍惚了,不敢相信,恍如隔世,她在这里耗了一月有余,失败次数不可计,近来也是相隔一线,却始终触摸不到,如今忽然取得珠子,如何能不恍惚?
道纹柱下,众人之间掀起一阵哗然之声,冲淡了林浊江离开的喧嚣影响。
宋布更是精神一振,就连方意熷都能取得珠子,他宋布如何不能?
林浊江一走,便有人跟着走了,尤以古盛朝最是积极,宋布还幸灾乐祸呢,此时倒是将心神收回,集中在了道纹柱上。
宋布纵上,顺着道纹柱快速攀爬,灵巧快捷,可到了道纹柱顶端,便受到了巨大阻力,要么手滑,要么道纹冲击如火花,要么上方道纹产生镇压阻力,就是攀不上去。
方意熷则是松手落下,因为心神恍惚,差点是头朝下坠去的,只不过,这高度却是无碍的。
方意熷修炼中规中矩,无大机缘,无大造化,至今也不过是炼气九境。
好在,道纹柱攀登不看修为,只看天赋和耐性。
莫言秋上前,惊讶道:“方师妹,你……你怎么突然就成功了?”
方意熷摇头道:“我也不知,就……挺突然的,我也有些恍惚。”
莫言秋有些傻眼了,看向道纹柱,蠢蠢欲动,找了一个方向,嗖嗖嗖往上爬。
方意熷在此表现向来平平无奇,比他优秀的,大有人在,如今方意熷成功,可不止宋布和莫言秋蠢蠢欲动了。
一时间,一道道身影攀上道纹柱,不断往上攀去,一个个劲头十足,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可最终都是折戟沉沙……
也非是人人如此,倒是有一位年轻男子取得了珠子,兴冲冲走向器谕仙宗接引金丹长老。
只不过,那位吴长老已经接引方意熷去了,得等,等待本是让人难受的事,可他却等得很是欢喜。
祥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