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一样像猫了,还是睁圆了眼呆立不动的猫,耳朵都竖立起来。
洛荼斯顿时有了实感,起身上前。
艾琉伊尔却好像吓了一跳, 后退半步,谨慎地观察片刻,迟疑道:洛荼斯?
三年不见, 连我化身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吗?洛荼斯失笑。
不是!艾琉伊尔下意识提高声音,又陡然低了下去,怎么可能
王女向前迈了两步, 感觉轻飘飘的, 如在梦中, 直到和洛荼斯面对面,近在咫尺。
她执起神灵的手腕, 确认一般微微用力,呢喃道:你怎么会来。
这句话让伊禄河女神略感疑惑, 以至于都没注意王女用的并非敬称, 温和道:神国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当然要回到你身边。
我还以为艾琉伊尔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咽下后半句话,闭口不言,只紧抓着细腕不愿放开。
她抬起眸子,自上而下、贪婪而克制地描摹洛荼斯的眉眼,淡色的唇,莹白如初雪的颈项,正如神灵的信使那样优雅纤细。
随后王女微垂下头,细碎的额发挡住变换不定的眼神。
真的是洛荼斯。
艾琉伊尔反应极快,瞬间明白她之前都想错了,河流的女神还会回来,就说明自己的不敬念头并未被发觉,否则对方没必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来哄人。
如果是这样,既然是这样
王女忽然眨了眨眼,完全不用酝酿情绪,水汽便在金眸中弥漫开,极快地汇聚成泪珠,大颗大颗不受控制地夺目而出。
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掉着眼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孩童,让洛荼斯心里一紧。
即便是在王女真正的童年时期,都没见她哭得这么厉害过,洛荼斯感到无措,刚要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就被紧紧抱住了。
修长的蜜色手臂环过她的后颈,几乎没有一点缝隙地贴合,另一只手则放在肩后,指尖因用力而稍微陷入,连那里的衣料都被揪起了一小块。
这个拥抱紧密得过了头,艾琉伊尔将脸埋在神灵的肩窝,小声地反复抽泣道:您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还以为
洛荼斯立刻心中一疼,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
艾琉伊尔抬起头,松开揪着神灵衣服的那只手,重新拉过洛荼斯的手腕,侧着脸久久地将唇瓣印在她手背上。
她的神情混杂着委屈与信慕,眼泪还在安静地掉个不停,仿佛借此彰显虔诚,丝毫不在意一边环抱着神灵的脖子、一边行吻手礼的举动有多不伦不类。
过了一会儿,王女的情绪才像是渐渐平复了,好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行动颇为失礼,立刻放下了手,替洛荼斯整理被蹭乱的衣服。
不整理还好,一低头就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戎装,胸前的金属护心镜冰冷而坚硬,可以想象被她紧拥着的人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艾琉伊尔咬住下唇: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
洛荼斯摇摇头,不自觉想抬手摸摸王女的头发:该道歉的是我,抱歉,离开这么久。
小王女双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不对,现在再加小这个形容已经不合适了。
洛荼斯自己的身高就有一百七十公分,而眼前的少女比她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常年的训练与战斗让她的身形紧实优美,窈窕有致,不难看出这具身躯蕴藏的强大力量。
无论如何,此时的艾琉伊尔都不能被视作孩子了。
抬起的手稍作迟疑,就被艾琉伊尔牵引着放到自己头顶,她主动轻蹭了蹭,然后不动了,就那么用犹带着湿润水意的眼睛看着洛荼斯。
没有任何人能拒绝这样的专注目光,洛荼斯本来就发软的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完全没办法像王女小时候那样毫无心理负担地忽悠人,于是轻声解释道:
这次是为了解决我自身的一些问题,所以才不得不回归神国,在那里,我沉睡了三年。
艾琉伊尔微微睁大眼:沉睡?也就是说,您其实没有看到我这边的情况,是吗?
洛荼斯有点心虚,坦诚道:在回去之前,我也没料到这次会陷入沉睡,原本以为至少能看着你成长,结果
没什么,我反而松了口气呢。
艾琉伊尔笑了笑,这三年来,她不希望被神灵看到的表现也不少。
只是,想起曾经重伤后的濒死体验,那种一遍遍呼唤神灵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的哀伤和不甘,王女不禁垂下眼,暗笑自己实在想太多。
整件事其实很简单,就是神灵暂时离开处理自己的事,没有关注信徒这边的情况而已,三年时光对她来说漫长而痛苦,可换成其他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有什么。
心智不坚定者倒是可能在重伤后对守护神心生怨怼,埋怨为什么神灵不时时刻刻跟着保护他,但艾琉伊尔不是那样的人,她经受的所有折磨,归根到底,无非是因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罢了。
看到王女怔怔的,洛荼斯补充道:不过祭典举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