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再来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心无波澜地接受。”
黄姜略激动:“我们跟去看看,说不定能观测到一灭绝的远古生物的苏醒和传承。话说回来,不知道没融合的、只有一半的生物能不能操控空中之城。”
李曼云和怨童互相感慨:“果然生活比电视剧还精彩,老师说得没错。”
怨童头顶的黑煤球双手交握,感动得泪眼汪汪:“呜呜……父子团聚,阖家团圆。”接过李曼云送来的小手绢擦脸,忽然浑身一激灵,敏锐地觉察到危险,猛然扭头看去,惊悚地瞪着丁燳青。
黄毛的老婆,面色淡漠,银色的瞳孔里倒映着黑煤球,让他产生被渊底恶兽咬住的错觉,吓得黑煤球瑟瑟发抖,噫呜着扑到黄毛的肩膀,拼命往他怀里钻。
岑今微讶:“难道你也想父母了?”
丁燳青伸手,捏住黑煤球将其甩到怨童怀里,淡声说:“他的直觉比昆仑任一诡异都敏锐。”
“是吗?”岑今看向黑煤球:“说起来黑煤球也是从巴迦岭小镇一路逃亡到亚洲华夏,要是对危险的感应能力不够敏锐,估计死在半道上了。”
丁燳青瞥他一眼:“我提醒过了。”
岑今:“……?”
竞技交流会(1)
丁燳青的提示有够明显,岑今不傻,他就是有点难以置信,主要太狗血了。
他看向茫然的黑煤球:“你记得你父母吗?”
黑煤球满头问号:“我是孤儿。”
岑今:“你自有记忆起就在巴迦岭小镇?”
黑煤球迟疑着点头。
岑今:“没去过黑铁树林?”
黑煤球顿时像应激的猫炸出满身尖刺:“黑铁树林很可怕,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怪物,冬天食物匮乏,大家都很凶,我偷不到食物就会偷偷溜进树林里找吃的。”
他想起饥一餐饱一顿的过去,小小个,没什么本事,成天躲在下水道里,只敢夜深人静时跑到大街或溜进别人家里偷点吃的,饿得瘦骨嶙峋,整天担惊受怕,一点风吹草动能吓破胆。
到了冬天,小镇的居民格外凶残暴躁,好几次差点被吃掉,不得已溜进树林,结果被一群垂吊者吓晕,又在斯兰达人的追逐下抱头鼠窜。
岑今:“所以你后来才会孤身离开巴迦岭小镇……不过你很勇敢。”
黑煤球露出铜钱大小的白色眼睛,很像两片煎好的蛋白,被夸奖而不好意思,捏捏着说:“其实没有啦……因为有一天做梦,梦见小镇来了一个中年死胖子。他带来大批戴鸟嘴面具的军队闯进来,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大爆炸,摧毁小镇和树林,死了好多诡异,接下来我就吓醒了。
吓醒后,我赶紧收拾包袱逃跑了。”
他一脸认真地说:“我的梦都会成真,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噩梦,结果真的发生了。如果我继续留在巴迦岭小镇,一定也会死在浩劫里。”
梦?岑今心里一动。
黑煤球抓着小手绢像个苦命的妇女,发出沉重哀怨的叹息:“你们不知道我有多苦,我是从千年
开始出发,坐过船、游过河,我记得驻留过的每一座城市的下水道,知道垃圾桶的摆放位置。”
岑今凉凉说:“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准备吃我。”
黑煤球一梗,委委屈屈地说:“我饿坏了嘛,还被你暴打了……我还是个孩子。不过幸好遇见你,要不然我可能就要去大街上要饭,或者去卖艺。”
李曼云:“卖艺?”
黑煤球重重点头:“我曾经在一个马戏团里面卖艺,一天吃一顿,不能吃到撑,但是不会挨饿。”
回忆过往,连黑煤球自己都惊讶竟然那么辛酸,多亏了黄毛、小伙伴以及昆仑的家人们的照顾,不仅有饭吃、有屋住,还能读书呢。
黑煤球滚到岑今的肩膀,抱住黄毛脑袋亲亲热热表达感谢:“我好感激你,也好喜欢你……我能跟你一起姓黄吗?”
岑今相当冷漠:“不能。”
黑煤球性格敏感,乐观向上但也十分多愁善感,被拒,一时难忍悲痛,崩溃决堤,扑到李曼云的怀抱里,声称要随她姓。
还背过身不想见怨童,因为他觉得拥有了黄毛姓氏的怨童说什么都是炫耀。
怨童插着兜,小脸冷酷:“傻逼。”
岑今抱着胳膊,拧眉望着这坨黑煤球,怎么看都不像远古生物,还是苏美尔神明后裔。
不提他是否有半点死亡骑士和女巫的风采,单看外表也没有警笛头那么帅,性格比人类还多愁善感就离谱,究竟哪点像从苏美尔神话体系里走出来的远古生物?
难不成变异?
没错,岑今猜测黑煤球就是苏美尔神明后裔,即死亡骑士和女巫的后代,可能是遭遇危难而分裂成两半。
一半是被他带回来的警笛头幼崽,有可能被当初参与灭杀警笛头的教廷兵团偷偷藏起,埋在画家的庭院。
另一半没有幼时记忆,出于本能而模仿成无害弱小的生物,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