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的传奇大佬仅有那么两三位,前些天还有一位传奇大佬之间自爆才勉强护住尼罗河一次,现如今这位强大的超凡者如果也死亡,还有谁能救埃及?
华夏?总机构?
他们分明也自顾不暇。
神明?
将枪炮对准埃及的侵略者,正是他们信赖推崇的神明!
怎么办?谁来救埃及?谁能救埃及?
疑问遍布每一名誓死坚守前线的士兵心中,一遍遍搜寻答案,却如灯下黑,直接忽略诵咒的祭司们,以及古埃及的原始宗教。
十刹海脑壳剧痛,抹了把口鼻上的鲜血,随意往衣服上擦,锐利的目光扫过祭司的面孔,他们的眼睛变为纯黑色,眼中流出黑红色的黏稠血液,再配合他们的咒语、联想他们的目的,像极了卑微的凡人祈求神明庇佑,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召唤神明。
“一次。”十刹海喃喃自语:“那些舰炮经过欧洲神明的力量加持,就像祂亲自出手砸过来的能量炮,我t最多能抗一次舰炮齐发。”
他喘着气,弯下腰,曲起双腿,像压缩弹簧那样猛地蓄力一跳,重重落至战列舰的炮台前端,坚硬的金属块直接凹陷,染血的草鞋抬起后脚跟,随后落下,金属块再度凹陷两三厘米,牢牢稳住身体,上衣爆裂,露出肌肉虬结的躯体。
十刹海瞪大双眼,血丝爬上眼球,瞳孔扩大,十指成爪,用尽气力,乍一眼看去能被这肌肉透出的力量感灼伤眼球,海水涌动,己方的战列舰摇摇晃晃、蠢蠢欲动。
成吨的海水一层又一层地叠加、压缩,最终形成一张薄薄的透明的水膜。
前方大海,上百来艘战列舰像匍匐大海的钢铁巨兽,大口径舰炮‘砰’地发出第一声指令,随后便是无数的透明阵法源源不断地闪现。
每一个阵法就代表一颗一千公斤重的舰炮,每一艘战列舰就是九颗同样重量的舰炮,一次攻击便是一千颗舰炮齐发。
舰炮如暴雨,遮天蔽日,投落而来。
众人瞳孔紧缩,恐惧令他们颤栗,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杀伤力巨大的舰炮投到上空百米处,猛然一声震天盖地的怒喝,透明的巨大水膜破海而出,竟是一齐裹住上千枚舰炮。
在舰炮爆炸的瞬间,每个人不约而同想起小时候玩过的游戏,将嚼过的泡泡糖包裹住鞭炮,然后点燃。
泡泡糖的粘性和密封性会同时化解鞭炮爆炸产生的轰鸣声和冲击力,眼前被水膜包裹的舰炮便是如此,声音如闷雷,近在咫尺却一点都不吓人。
爆发的冲击波被束缚在直径两米的水膜内,火光缭绕,像满天盛开的白日烟火,掉落的雨珠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上暴雨。
杀机四伏,其势汹汹,霎时被化解,场面恢宏,如神明之力,非凡人所能。
“噗”一声格外响亮,十刹海大口吐血,赤裸的上半身被细密的血珠覆盖,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再无法抵抗第二击。
他迅速擦掉面上覆盖的鲜血,任由雨水冲刷身上冒出来的血珠,挺直腰杆,迎风不动,注视前方,姿态从容,双手合十呢喃:“想见诸饮食如脓血,想受诸饮食如涂痈疮……酒肉葱韭蒜薤臭味悉舍不食——”
只是后备祭司,所以没有参加祭祀的美尼斯蹑手蹑脚靠近十刹海,刚仰头就听到对方说:“老子想抽烟。”
“……”
十刹海余光瞥见皮肤黝黑的少年靠近,记得这张跟在祭司身边的面孔,于是耐心解释:“我撑不住了,第二次攻击最多挡一半的舰炮就会死。”
美尼斯心想,这就是想抽烟的原因?
十刹海:“我想说的是你们推崇备至的狗屁神明能出坟走两步了吗?”
美尼斯恼得涨红脸:“长老们让我问您,能不能再帮忙撑十分钟。”
十刹海合十的双手迅速变成两个‘ok’的手势:“尽量。”
美尼斯松了口气:“谢谢。”
十刹海只是瞥了眼身下汇聚一滩血的祭司们,没说什么,他知道他有存活的几率,这群古埃及的祭司百分百丧命——这是一场人祭。
此时沿海城市、尼罗河沿岸城镇,飞行空兵穿梭于高楼巷道间,一枪爆头,枪法精准。这时一个空军队低空飞过,速度较慢,进行这一片区的扫荡。
绕过一个圆顶清真寺,右翼位置的空兵瞧见对面高楼的窗户闪过一抹亮光,当即‘咦’了声,转头看去,队友问他看什么。
右翼空兵说:“我去看看。”
于是脱离队伍,抬腿踢碎玻璃窗,探进上半身,搜寻黑暗无光的房间,蓦然一道银光闪过,后背一股巨力将其一把拽出去,下巴刺痛。
定睛一看,却是窗台下方躲着一个邋遢的小姑娘,握着把菜刀偷袭,要不是队长及时发现,估计伤的不是下巴,而是他的喉咙。
那小姑娘眼中含泪,目光饱含怨恨和愤怒,用阿拉伯语吼道:“恶魔!杀了你们这群恶魔!”
队长举起猎枪,对准小姑娘,毫不犹豫扣下扳机,正中额心。